《二》清尼真情 (第2/3页)
屏风后面,好似人影闪动。莫非有人要暗算林如海?长chūn居士心里一震,刚要吩咐什么。
一阵古筝的弦音传出,整个大厅静下来。影影焯焯的屏风,就见一人手腕轻扬,指尖溢波,优美的旋律流转在大堂上,震荡在环流之中,直上云霄。
“黯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
不见了一个个鲜活的面容。
湮没了黄尘古道,荒芜了烽火边城,
岁月啊,你带不走那一串串祈盼的英灵。
兴亡谁人定啊,盛衰岂无凭啊,一叶风云散啊,变换了时空,
聚散皆是缘哪,离合总关情啊,担当生前事啊,何计身后评?
长江有意化作泪,长江有情起歌声,历史的天空闪烁几颗星,人间一股暖人气,在驰骋纵横。哀鸿遍野,那是百姓的灾难,倾覆之下,岂有完卵?灾难啊,兵戈、战乱啊,何处为生?人生舞台几十载,转瞬化为尘土埃。安宁、繁荣才是人生之企盼。”
时而如大气磅礴、浩瀚如海的宇宙,向人间展示着古战场的残酷,时而以似倾似诉,厚重真诚的深情把人们祈盼远离战火的思绪,一一道出。万般嘈杂陷入无声之界。糟了,怎么从脑子里冒出这么段曲子?这些学子们会接受吗?人家会怎么想?林黛玉心里不住的打鼓,强咬牙把曲子又弹了一遍。
大堂内的人们鸦雀无声,仿佛在随着曲子深深的思考着什么?
黛玉起身,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虽是帷帽遮面,从她那袅袅弱弱的身姿,傲视凡尘的气度,恍如特为此间学子们解惑似的,留下一段词曲让他们回味无穷。
黛玉走到林如海身边,林如海站起身。
“爹爹,林叔还急等着您回去签字买粮,粥棚快断粮了。”
林如海微微一笑:“好,我们走。査兄、佟兄、陈世兄,我们出去吧。”
眼看着林如海挽住女儿的手,与査启文、佟维德、陈正琊离去。
大堂上的人们也纷纷离去。
长chūn居士一挥手:“散了吧。”
“王爷,院那儿,没戏了。”
“怎么说?一段儿小曲就打了?”
“这叫什么话?打听清楚没有?”
“林如海的女儿,林黛玉。”
“小丫头,有趣儿。得会会她。”
“那您白指望了,人家不来。”
“不来?哼!哼!哈哈!”
朝廷的官粮到了,扬州解了困。灾民得到了安置,随着灾民的返乡、播种,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面展。
那位长chūn居士再没有露过面,隐遁了。
而林如海却陷入忧虑之中,这天晚上,他让苏姨娘、吴姨娘去陪黛玉。自己走到花园的小瀑布前,停下。眼里含着盈盈泪水。人们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本以为能与玉儿相依为命,守住这个家。没想到,贾府的二舅兄贾政又来了一封信,说是老太太心思外孙女,忧虑成疾,卧病在床。祈求妹夫让外甥女进京探望。
这可怎么办?看着玉儿整rì活泼开心的样子,自己也变的开朗了许多,不再因爱妻的辞世伤感闲暇之余,与玉儿谈谈诗词歌赋,看看苏氏为父女俩特意做的衣服,品尝吴氏的烹饪,也有些开怀。顺畅的rì子总是那么短暂,我林如海官场上无论是大刀阔斧还是绵里藏针,总是得意多余失意,可在家事上却接二连三的出状况。玉儿啊,为父怎么向你开口啊?小小的年纪,就要别父离家,过着寄人篱下的rì子,他心口阵阵痛。已经安排林富为玉儿做着各种准备,就连苏氏、吴氏也在这段rì子里尽量伴着她。苏氏哭求过他,留下玉儿。吴氏也跪求过他,不想与玉儿分离。他隐隐感到这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可一时又排查不出来。还有一件事儿,该是让玉儿知道的时候了。
隐隐觉着有人走过来,那缓缓的、熟悉的脚步声。
“玉儿,怎么还没睡?”
“爹爹不睡,玉儿也不睡。”
“调皮。爹爹有事儿,睡不着。玉儿还小,正是长身子的时候,睡眠一定要充足。”林如海转身,慈爱的望着女儿。
“爹爹的事儿,一定与玉儿有关吧?”
林如海苦涩的一笑:“还是没躲过。老人家思你成疾,卧床不起。”
黛玉低下头,轻叹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玉儿请爹爹为我做准备,去就去吧。”
林如海:“去之前,我带你回姑苏老家一趟。”
黛玉:“向堂伯他们辞行?”
林如海:“去见一个人。”
姑苏城外,狮子山的山腰上,一片古槐林,那千姿百态的槐树仿佛进入了忘尘世界。林间雀鸟鸣噪,伴着阵阵槐花的香气倾入林如海与黛玉的鼻息。路上少有行人,顺着条石路径,拾阶而上,在两个硕壮的古槐环抱下,现出一个静谧的庵堂。绛玉庵。
林富的儿子林朗,让随从放下所携之物,自己向前叩门。
门开了,一个比丘尼站在门前一看,忙笑道:“才刚师太还念叨,林施主就到了。快请!”
步入大门,里面是一排竹林,再往后,竟是小桥、荷花池、芙蓉花、楼厦。
从楼厦中,步出一位带修行摸样的老尼。
说是老尼,只因林如海疾步向前跪下,口里喃喃说着:“母亲万安,不孝儿子携玉儿前来请安!”
“施主不要这样。”
林如海冲黛玉吩咐着:“玉儿,还不过来见过祖母。”
黛玉懵了,什么时候有了个当尼姑的祖母?自己的祖母不是早就仙逝了?既是爹爹吩咐,岂有不尊之理?忙也几步向前,跪在父亲身边:“玉儿拜见祖母,nǎinǎi金安!”
那师太白皙面容,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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