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伤兄弟 (第3/3页)
听明白了这档事，众人将信将疑，但还是不敢胡说，都将目光投向了刘秀。
刘秀迟疑着，拳头捏了又紧，紧了又松，半晌说不出话来。边上艾能奇性急，黑着脸叫道：“还想个什么劲？打啊，兄弟们，跟着老打承天府救人！他妈的老就不信……”
“老四！”刘秀喝了一声，艾能奇毕竟二十岁的人，对年纪长的刘秀很是敬畏，应了一声之后收了话语。只听刘秀训斥道：“打？你也不瞧瞧咱们这些兄弟累成什么样了。行了，如今之计，只有先打他娘的夷陵州休整，而后咱们再想办法救大哥！妈的当年要不是大哥，咱父王早就道……咱们一定要救大哥出来！老三，老四，军师你说是不是？”
李定国看了看他，这末了一句问话，不知道是问要救大哥是不是，还是要打夷陵州是不是。这可是两条路啊！当下摇了摇头，却没有应他这一句。艾能奇却是脑比较简单些，听刘秀说起这孙可望当年勇救张献忠的往事，大吼一声道：“是极！是极！”
听完他两这对答，汪兆麟心不由的一紧，迎上刘秀的目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又看向艾能奇仔细观察了一阵，再看向刘秀的时候，便发现他脸上的不高兴来了，当下心一横，点了点头，却不说话。只是与李定国交换了眼色。
刘秀说的自然是实情，麾下这些将士们早就疲累不堪，当然谁也不乐意跟着艾能奇去打扬武州。听二殿下这么一吩咐下来，自然是欢呼了一声，众人迤逦南行，此刻路也好走了，听说扬武州那边忙着大荆州，心也宽了下来，与带着恐惧山行走的时候当然不能同日而语。一路之上，甚至有人能扯起嗓哼两句秦腔来了。秦腔天然的有种沧桑直触人心的凄凉，似乎与这时的行军气氛疏不相符。
但几位头领们却各怀了心思，黑着脸沉默不言。偶尔回头吆喝一两句队伍。似乎是听了这些乡音俚调感触良多一般……
“好兄弟，莫惊惶，杀了那裴如海，剐了那贱婆娘，做兄弟的定当——”这声调拖的极长，凄凉无比，末了一个大转，续道：“与你一道……上法场！”
李定国回头看了一眼那扯着调的，这一出石秀杀妻的戏唱的人心难过，不自禁的叫人心酸。但末了那一声“一道——”把声线一吊，再斩钉截铁一般的蹦出上法场三个字，却又叫人生出豪气干云的感觉。
看看人家兄弟，回头想想自家兄弟。李定国不由得又懈了一口气，自家兄弟几个的脾性这么多年来瞧得清清楚楚，二哥今天这份心思已经是再明了不过了的。
“二哥！”心念已定，李定国拍马追上刘秀，拱手施礼说明了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