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威信 (下) (第2/3页)
这些事明磊不愿和刘六说,更不敢告诉阎尔梅,对陈上川和徐骙也还心有戒备。陈上川自己已有安排,对于徐骙,原本还没有什么想法。现在突然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个试金石,大可约约此人的斤两。
徐骙只有一半心思在这些节略上,其实这么大的事自己就算才来也已有了些耳闻。徐骙是个聪明人,周大人单独召见的意思哪能不明白?论本心,自己很是不愿搀和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可真正要成就大事,谁又可以免俗呢?已经碰过一次壁了,为了满腹的才学和扶危济困的理想,也只好如此了。
明磊见徐骙沉吟半晌,就知道有门。这就如同挑唆小姑娘看毛片,只要不是一见就怒,转身就走,时间脱的越长,事情就越有把握。果然,徐骙终于抬起头,“大人,付培信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从容布局,一举清除郑家的势力,实在是件好事,可喜可贺!”
“徐云持(徐骙的号),你太见外了。你和旁人不同,你是我姨丈亲自指派过来的。我和嗣音早就视君为一家人了,再这样客套,就有些虚伪了。”
明磊做手势打断徐云持,接着说:“云持是个大才子,我也不怕出丑,在你面前对可就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这件事,怎么说呢?《易经》有云:狐过河,濡其尾。我的学问不行,比喻还不恰当。对了,就好比费了大劲,做了一锅靓汤,临到上桌,一勺馊油倒进去,完全变了味!”
徐云持一下被明磊逗笑了,这是说什么呢?“大人,没有您说得这么邪呼吧?”
“合着我刚才白说了。咱们是一家人,直接叫我璞麟就好!”
徐云持见明磊盯着自己不再言语,虽然觉得太过失礼,但还是叫了一声璞麟。
明磊一笑,接着说:“付培信他们太过依赖暴力了,动不动就杀了那么多人。这是什么?这就如同项羽的霸道一样,能一时的战无不胜,最终还是要吃苦头的。
这件事,依着我,应当抓住沈远彪等所有人犯投入府衙的大牢,公开审理,按律处罚。也不讲什么法不责众,一个个慢慢审理,只要有罪,就要惩罚,不过不纵。任何人,包括沈远彪和他的后代,什么时候说起来,都不敢有一丝怨言,这才是王道的做法。
他们又是怎么做的?不分青红皂白,期立咔嚓的倒是快,有多少人无罪得诛?不管过去五十年、一百年,早晚会被人提起来,都将是咱们的一个污点,甚至不定和多少人为此结下死仇呢?”
明磊的这番老成谋国的话语大大出乎徐运持的意料,更准确地说,是徐运持都没有想到的。真要从新认识这个人了!说实话,运持不是十分看得惯明磊的做派,特别是行军时,刘六对明磊主不主,臣不臣的,完全没有一丝礼教,明磊反而不以为意,实在让徐运持惊诧莫名。既然这位周大人确有过人之处,运持当然要尽忠臣的职责了。
想到此,运持站起身来,对明磊躬身回话:“璞麟,在下既蒙错爱,就要有所谏言了。历朝历代,上下尊卑既定,君子必当慎独遵守之,故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亲则不逊,远则生怨。
璞麟坐镇岭东,号令一方,当先立威信,而后德被一方,使上下一心,方可北拒清军。前几rì,行军途中,刘六的所作所为,您不以为意,就不怕军中诸将效法?”
明磊实在没想到运持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想想也难怪,这些读孔孟之道的士子,谁不把礼看的比生命还重要?自己觉得最没用的礼部,不是也排在六部之首,反而关乎国计民生的工部却排在末尾。没办法,这就是现实,一切心急不得,还要徐图之。于是,明磊示意运持归坐,和颜悦sè地说:“运持有些过虑了。以我推算,不出一年,清军就会南下。当前,我们的头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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