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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动与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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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动与不动 (第2/3页)

,人马不多,大佬全在。非常便于一击得手。

    但正因为盘点库存,所以后半夜会有人前来接应,因为是战时,又是工人的薪水,所以一定会有军队随行。

    这样,留给金声桓的时间并不多,老金又足以在最短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反正只要抢到钞票,就不算空手,又不是非要杀了定王、孙传庭等人(老孙是清官,杀了不好;慈炯是王,杀了更不好),吓唬吓唬就行了。

    不过有个意外,定陶工坊的“总会计师”越其杰先生,居然被毒烟给薰晕了,然后倒在地上,竟然被乱马踩踏而死!

    “完美无缺!”

    丘慧荣忽然在黑暗中冷笑了一声,这场偷袭战太完美了,完美到南京方面足以因此而获得喘息,定陶那边也没什么损失,只不过死了一个无足轻重却早已该死的贪官越其杰。

    正是因为完美,才引起丘慧荣高度怀疑,并且他前两天得到的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是刘茂遐借着递送挽联的机会,传过来的:

    “因定藩战败,遗失童子票过巨、且致(越)其杰殒命,不宜再领兵马,应交有司论责。兼有兵加亲藩,于国不详之兆,是故天子御笔行旨,召定王北上,赴香山探母。”

    这个消息非常非常微妙。

    首先,三皇子慈炯素有侠王之称,而且侠王之名是在南京时期获得的。所以如果由慈炯牵头的大通君子营,在平叛战斗中获胜,则侠王之名在黄河以北的民间,也同样高涨。

    再一个,尽管慈炯现在是庶民,官方正式的称呼是国姓贵子慈炯。但他终究是皇子,而且是曾经宠妃所生,尽管礼妃现在被禁足香山,但从种种迹象来看,礼妃返宫之日,已经不远了。如今的香山,已经快成为紫禁城分部了,宫里的很多人都隔三差五的过去逗留。再加上慈炯的姥爷田国丈,现在南洋拥有商业上的重要地位。同时他田家的远房堂兄田笑天,目前是南洋举足轻重的军事将领。

    最重要的是:大通君子营的建军理念,是在定陶一带大力开发农业、商业、工业基地,以此来完成兵源与后勤上的补充。这种模式的反向特征,就是抛开了国家财政,独立发展。

    一旦慈炯有钱、有兵、有地盘、有威望。则将来的争储大戏,将不可避免的出现。因此说,按照丘慧荣的理解,这是孙传庭在导演的一场好戏。

    兵不血刃,却让定王北顾。既保全了皇家颜面,也规避了将来风险。然而却以一场很可能血本无归的军事溃败为赌盘,如此从容与冒险,让丘慧荣嗤之以鼻。

    “这就是这些政客的嘴脸,丝毫不考虑平头百姓的死活。如果不是金声桓出身寒末,大开杀戒的惨剧一定出现。哼哼!”

    正在丘慧荣的冷笑还挂在嘴角时,院外匆匆走进来一名青衣劲装的壮汉,隔着窗户,可以看见来人无声穿行在月光下的碎石小径之上,双腿幅度很大,速率很快,但上身却僵直着一动不动。看起来很是滑稽。

    “公子,侯老先生请您过去,说是明日大殓,要与您商议些事情。”

    “少帅呢?”

    “少帅在灵堂守灵,那儿都不去。我们,我们叫不动。”

    “…”

    丘慧荣点点头,左梦庚这些天一直是哭晕了睡,睡醒了哭。作为左兵少帅,这样任性很有些问题。但对老父的这份孝心,却足够统御的资格了。

    这就是现在的军队弊政。父传子,翁传婿,弟弟接哥哥。如果接替人是个孬种,将来怎么打仗?

    想到这里,丘慧荣双手伏案,一纵身,身子如狸猫一般从面前的小窗户中窜了出去,同样无声的落在来人面前。

    “小六,”(公子)“为了宗业司的金银,你我都犯下了诛九族的不赦之罪。你们可怪过我?”

    “荣哥,”既然说到了私隐之事,小六的称呼也变得亲近起来,“这些年您做的,兄弟们都看着、敬着。跟着您就是了,哪里会怪您!”

    “嗯,”丘慧荣背手抬头,那弯新月好似一个钩子,被钓上,就拖不了身。

    “侯恂找我,无非就是要宗业司的金银,这些钱财,我本打算留给咱们左兵的。现在交出去嘛…”

    “荣哥,”看见丘慧荣说了一半就沉吟不语,小六试探着开口,“大帅归西,左兵一分为二,兄弟们都知道怎么回事儿,如果将来成功了,钱又回来了不是?再则,既然咱们已经跟侯公子他们搭伙了,兜里有没有钱,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丘慧荣垂下头,看着脚下湿漉漉的碎石,一只小虫摇摇晃晃的飞过去,紧接着又一只大蜻蜓追过来,意头非常不好。但由不得他再做拖延,现在就必须做出决定。

    “好吧,既然上了贼船,就要同舟共济。那边我就不去了,你替我回个话,就说宗业司金银仍在南京刑部,我来之前已经交待过,让张应京去找十三要钱。”

    “是。”

    说完,小六转身就走,仍然上身僵直,行动果决。

    左良玉死后,形势紧迫,每个人都随身带着武器,但大殓之礼,又不得显lou凶兵,所以他们每个人都只能这样走路。

    以“大殓之礼,用度繁浩,南京理应承担,以告慰左帅”为理由,侯恂满口答应出钱表示表示,但核心层的人都清楚,这只是南京方面的借口,侯恂是希望以桃花票做抵押,拆借一部分宗业司金银出来。

    这种拿别人钱替自己挣荣光的事情,丘慧荣早就腻烦了。但目前如此绝望的境地下,又必须协同一致,互相押上自己的全部身家,好做完这场赌局。输赢其实都没有关系了,因为这是一种由不得你不同意的无奈。

    葬礼花销再大,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只要先开一个口子,后续的金银就都算有了着落。唯一的缺陷,或者说侯恂等人唯一忽略的,就是小六为代表的基层官兵们的利益。

    可是在这场叛乱中,大家都是炮灰,只不过大炮灰的死路是自己闹出来的,小炮灰则是被动的走向灭亡。因此小六才会说出那句话:

    “既然搭伙了,有没有钱也都没区别了。”

    “…”

    如果外人来看左兵,一定会非常奇怪,既然左梦庚率领徐勇等三总兵向国家投诚,已经成为定局,那么就意味着丘慧荣等人也不看好自己亲身参与的反叛行动。

    既然如此,丘慧荣干嘛还要这么往死里扎呢?

    因为他的命运早就定了,金声桓的那句话具备充分概括性:他是大帅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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