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心中大义 (第2/3页)
个地方,今年他来到庐陵教学之后,遇到了刘梦云,立刻引为知己。
而刘梦云,则是北京太医刘惟敬地弟弟,梦云是他的字,刘氏兄弟可算是这个时代的另类,考中秀才后,基本就放弃高考了,好容易在家族亲人的苦劝下,考了乙榜。中举人之后,兄弟二人就更加彻底的,放弃了科举这条路。哥哥是通过高明的中、西医术,成为正六品医官。弟弟则在江西庐陵担任义师,一干就是七年,误了三次考试(两次科举、一次特用)。
刘梦云除了帮助乡民读书习字之外,也没什么开销,一年十多两银子的薪水,足够他搞科研了。研究竹笋生长,只是其一。他还对米酒发曲进行了改良。惠民,不是说说就搞掂地,没有脚踏实地地深入探索,怎么可能有实效?
正因为这种“行以当知”的觉悟,让刘梦云还具备一个身份,善友教徒。
江西龙虎山的天师教,不仅是天下道士之首,还代表天庭,选拔任命全中国的城隍土地,教尊老张家,几千年来被人们称作张天师,只是这个称号到了太祖朱元璋这里,改“真人”了。不过没关系,在现在对忌讳不是太讲究的时代里,张天师这个称呼,已经悄悄在百姓中,重新叫起来了。
既然同样是道教背景,那么“善友教”要想搭建情报网,就必须借势,而张真人一家,对明廷是比较尊重的,他们对善友教的行踪,采取了消极态度,不支持,不折腾。因此善友教(情报局)在江西发展的态势最好。
而今天,孙耀芳和刘梦云要接待一位神秘的大人物,善友教的玄青子。
“嘿嘿,”刘梦云苦笑着,伸出两根手指,“我前前后后,已经见过两个玄青子了,第一个让我将天师玉印送到龙虎山,以求天师教多发几张道童度牒,好行走方便;第二个,是希望我能想办法鼓动江南皇商,能够成行联号银票。今天你又带来一个玄青子。唉,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地呦!”
“呵呵,玄青子不过三字名尔,只要印信无他,吾等便把他当做真正地玄青子,又如何?”
“不过,说起来嘛。…”刘梦云负手神往,“听闻情报局的薄珏先生,也是一位以实务助国的天才,文武科技,样样精通,要是此生有幸一见,便可了却心愿喽!”
“哈哈哈。”孙耀芳仰天大笑。“我倒更想见识见识善友教尊李国梁,原本一个无他神异,不过阅世既久之神棍,却为国家贡献了这许多人才,可真真有趣!”
两个好朋友说笑着,坐在了竹林前的独轮车上,反正发笋就在这两天,老表们懒得推来推去,都留在竹林前了。使得他们随时可以坐下来休息休息。
现在善友教谍报组织,完全是一种雏形。仍然没有脱离那种偶像崇拜的模式。原本通过腰牌、白铜镜、暗号这多种方式。就可以分出级别地高低。但玄青子却只懂得以“托名”形式,向下面传达讯息。没得法子,道教人士嘛,最讲究的就是附体。
独轮车地声音,再次响起。远处地山坳,是个半拐弯,只听到独轮车响。还没有见到人。两个书生就立正站好,要知道。现在是农闲时节,乡民赶早“发笋”不果之后,通常去看社戏,甚至还会结伴去赌博。这时候能过来的,一定是“玄青子”。
一个标准老表,推着独轮车缓慢行来,车上堆积着麦秆稻穗,一切都显得很正常。刘梦云以秘法发笋,已经是远近闻名了,虽然只在去年大获成功,但“梦云笋”地大名,早已经远博,甚至连当今第五十一代天师真人张显祖,还特意请示天庭,提前任命刘梦云为庐陵城隍呢。单等他去世之后,就可以上任了。
所以,利用发笋来掩护接头,非常安全。
“云头苍耳!”
“如鬼畏之!”
暗号没错,来人立刻又掏出一面小小的白铜镜子,对着光照了照,一只环眼老虎地形状,落在地上。孙、刘两人立刻单膝跪倒
“弟子,参见护法玄青子!”
“传白虎法令,江南不日巨变,尔等速去南京,多方周旋,以救护卞玉京、杨文骢…等人,龙虎山世子张应京,负责接应事宜。舟船车架,皆可巨资购买。张真人一家若要跟从,可皆走东南海路赴京。特发户部本票一万两,然应先行兑换江南票号后,再用。”
“弟子,接法令!”
传令的“玄青子”没再多言,只是把白铜镜收进怀里,然后从独轮车上抽出一个大大的百宝嵌紫檀木匣,交给孙、刘二人,转身,走了。
打开木匣,里面有一张户部本票、两柄转轮火铳、三张道童度牒、还有一面白铜镜,背面的暗刻花纹,是一只白鹤。令的同时,江西赣州城大帅府上,两个身着戎常服的将军,正在密谈。
“老丘,我想到了一个逼供的法子,”说话之人,眉清目秀,白面长髯,摆明了长得少兴,根本看不出年龄有多大,但接下来说出地法子,却彻底打破了他地文静形象:
“先将人犯的头发割下来,拌进米饭里,强迫他吃下。今日不说,好,明日换他的指甲;再不说,用他的粪便、尿液;还不说,那就放血,米饭上淋一滩污血,下面还有前几日的老样,我看他说是不说!”
如此恶心变态的方法,真是亏这个英俊的家伙想得出来,完了,还兴致勃勃的探头过去,追问一句:
“怎样,这方法可好?”
老丘正是丘慧荣,他歪头看了看这位大哥,心中很是无奈。随后叹了口气,
“我到目前为止,已经抓到了五个玄青子,个个都是憋到三日之后,再有供词。这样的安顿,分明就是在打时间差,除非有当天取供的法子,否则。对你我二人都没有任何用处。”
“嗯,”英俊地变态很苦恼地揪了揪胡子,“他娘的,龙虎山这群家伙,动又不得,买又不听,真惹急了我。我管他会不会五雷轰顶呢,直接杀上山去,一把火烧了他们。”
“算啦,老王,”丘慧荣抬手拍了拍,“追查善友教的事情,我来操心就是。我倒是想跟你商量商量。如何破解大通营地战法!”
老王是王体中。左良玉帐下六大总兵中,排名第三。现在由他镇守赣州,可以说任务艰巨。
江西赣州是个枢纽之地,一旦这里有失,则旧党与左兵的后方联系就会中断,国家各个击破的战略目标,就会轻易实现。而且江西景德镇是最大的财源之一,要保江西,必保赣州,保得赣州。才可以护卫景德镇。
虽说现在王师忽然来个顿挫。叫停一切战事,但赣州得失,却也不容大意。
王体中前些日子,差点被孙传庭地新战法给阵斩,当时情况很危险,如果不是王体中刀法娴熟,他地大好头颅。如今早拜在大通营的祭台上。被三皇子慈炯敬酒喽。
因此听闻丘慧荣要破解新阵,王体中先是一个哆嗦。随后大喜!
“老丘,这么说你有法子喽?”
“没有,我听你说完新军阵法,苦思多日,终究没有什么好法子。”
说完,两个人都闭目不语,只是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两个优秀地冷兵器将领,面对时代的变革,都很是落寞。
丘慧荣忽然再开口,
“老王,那个阎应元,你怎么看?”
“阎应元?”王体中愣了愣,随即恍然,“哦,就是那个江阴典史吧,嘿嘿,他的本事、威望,都是大通营里最末流的。但他带领的前锋营,却是最难啃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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