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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典史应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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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典史应元 (第2/3页)

希望明天上午,这三个麻烦能够顺利上船离开,否则…。

    就在阎应元头疼的时候,陈明遇倒是想得开,居然跟陆正先摆起了车马经:

    “小陆,你知道吗?早晚有一天,我也要买一辆富平闻香车,北海白桦木的就行,两边有倒视玻璃镜,马要河套马场的现役军马,车门、车窗都带插销锁,再配上风吹竹扇,螺旋香薰,停车六尺棍,啊!”

    陈明遇幸福的呻吟一声,

    “到那时,咱们想去哪就去哪,沿着长江去上海,哈!”

    正在陈明遇还在做梦的时候,阎应元转身大步离开,倒不是他不相信陈胖子地梦想,而是他又发现不速之客了。

    对于古代中国来说,办事效率是一件很奇怪地现象。你说他们很快?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但你要说很慢,有时候又不准确。

    税制新法,如今就非常普及,尽管熊文灿和他的税制改革都属于新法范畴,但因为加强了官场制约机制,使得小民和商家都热烈支持。同时因为财政拨款的幅度很大,所以像阎应元、陈明遇这样的基层官僚,也非常认真的履行和实施。江阴目前是非常成熟的一个水路税卡。

    正因如此,所有稍微上点档次的外来人员。都集中在北城渡口方向,由南门进来地,通常是赶路的工人或者书生,很少见达官显贵,更别说现在进来地军人了。

    军人一身黑,胯下地战马也是黑。进城门时,略略弓腰,却高举左臂,一块铜制腰牌闪闪发光,右手。仍然紧握腰后的穆刀刀柄。

    黑衣骑士打马行来,激起一阵尘烟,看到当街而立地阎应元。立刻手一勒缰绳,停下战马。

    阎应元很羡慕拿穆刀的人,真正的男人,是需要一把好刀滴。但他只是捕快、巡警,所以只能拿砍山方头刀过过干瘾。对面骑士的骑术如此精良,也让阎应元很欣赏,但再欣赏。江阴治安,是他阎典史的职责所在,任何人都甭想捣乱,

    从直觉判断,阎应元猜到了这个骑士的目标。

    “喂,”陈明遇也干过典史,他也感觉到事情正在变得有趣起来,现在是阎应元作主,应该唱红脸。所以他很默契的跳出来唱白脸。

    “跨路过桥,烧香拜佛。夏你地腰牌拿来我看。”

    “嗬嗬。”骑士一笑,腾的跳下战马。半侧身,唰,将

    刀抽出半尺,惊得陆正先往后蹦了半步,但阎应元和但没退,反而肩并肩迎上半步。

    这倒把军士给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小小的县城典史,居然也有这份胆量。看着精干地阎应元,再看看虽说胖得直淌水,但胳膊很粗、拳头很大的陈明遇,军士连忙笑着开口。

    “军中规矩,腰牌不可轻易与人,在下是请你们查看军刀的。”

    说着,再侧一步,迎着阳关,将穆刀刀面上的蚀刻花纹亮给他们看。

    一片黑色的孤绝山峰,在雪亮的刀身上,显得非常醒目。

    “苍刃!你是湖广左兵?”

    “正是,在下丘慧荣。”

    “哦?”阎应元放下大半的心思,世人都知道湖广有个左大帅,麾下有个能干地义子,丘慧荣。尽管没有官衔,却比很多总兵更有权力。

    “不知道是丘大爷,失敬失敬。”

    “嗬嗬,”丘慧荣仰天一个哈哈,声音中却没有多少笑意,把穆刀收起,翻身上马,

    “在下有要事赶路,要行舟船,二位请了。”

    说完就要打马离开,但陈明遇立刻一拦手,

    “且慢,丘大爷有所不知,今天的舟渡已经停了,您要走,只能赶到明天早起了。”

    “噢?上午最后一班船,是什么时候走的?”

    “呃,午时初刻!”

    正在说话间,忽然吹过来一阵微风,在炎热的午后,带给人们短暂的冰爽。

    “呣,”丘慧荣脸上浮现出很满足的神情,再一拱手,“多谢兄台提醒,在下便去舟渡那等着吧。反正夏天,晚上完全可以睡人。”

    说完,丘慧荣不再搭理眼前二人,打马疾走,直奔北城而去。他的身份,确实比阎应元、陈明遇要高出许多,能在话语上客气客气,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等到丘慧荣不见了,陈明遇方才用胳膊肘碰了碰阎应元,

    “喂,老阎,感觉不妙啊!”

    “是,刚才起的那阵风,让丘慧荣闻到了花香气,立刻神情大安,显见得,他是为了那三个人而来。”

    “嗯,”陈明遇连连点头,“如果双方是熟人,没道理紧追慢赶,好容易知道下落了,非但不见,反而还要躲到城外露宿。显然,他们之间,一定有故事。”

    “二位大哥,”陆正先没听明白,“有没有故事,咱们问问去吧。反正悦来客栈也不远。”

    “住嘴。”阎应元、陈明遇同声轻叱。一个是湖广玉帅的义公子。一边是宗业司高层,他们身为小小吏员,怎么能管得了呢?但身为县城治安长官,阎应元和陈明遇还是负责地安排了一些人手,对悦来客栈加紧看护,甚至,阎、陈二人,还征用了石匠任老六的柴房,专门盯着悦来客栈地二层阁楼。

    江阴县城地悦来客栈只有两层,二层只有一间套房。虽说船来船往客流很多,但跑船人更愿意去‘天香楼’‘丽春院’这样的地方留宿,客栈这边地生意,反而很冷清。

    “三个人,一男一女一太监,住在一个套房里,虽说里外两间吧,但这关系也未免太乱了!”

    “嘘,”阎应元竖起食指,“别乱说话。宗业司的人,可不是咱们能讲究的。看紧了门户,明天一早恭送他们上船。只要江阴不出乱子,你我就算尽职了。”

    二人说话这时候,已经是子夜时分,夜幕下的视线很好,那辆富平马车,静静的伫立在星空之下,套辕地两匹军马。因为训练有素,在吃过草料之后,竟然在睡觉。悦来客栈的二层套房,根本就没掌灯,尽管是夏天,窗户也依旧紧闭。并且从小二口中得知,三位客人从用餐后,就没再出房间,也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洗漱的热汤都没点。

    这一切。都显得很不正常。

    敲梆的老刘,一瘸一拐的从街角出现。一下一下的敲着梆子。一瘸一拐的经过悦来客栈,从任老六的柴房前走过。在下一个街角消失,阎应元用手指沾了点清水,沿着额头的发际擦了一圈,天气太热,再不清爽一下,他一定会同陈明遇一样,昏昏睡去。

    正在他低头再次沾水的时节,一道鹤影,唰地从老刘消失的街角出现,快速的奔跑几步之后,腾地跃起。这时候,阎应元刚好抬头。

    “不妙,老陈。”

    阎应元低声唤着,立刻甩甩右手摸刀,水滴落在陈明遇的眼皮上,陈明遇醒了。

    “准备好弓弩,小心盯着。”

    说完,阎应元立刻猫腰走到柴门处,下午刚刚点过油的木门,无声开启一道缝隙。阎应元并没有立刻出去,而是蹲在地上,偷眼观瞧。

    只见那个黑影,匍匐在悦来客栈的房檐处,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方才恰好察觉,阎应元甚至无法分辨。

    黑影显然还在观察周边地形和情况,既为了一会儿逃跑,寻找好退路,也是在探察形势,防备有人在暗中监视。

    ‘这是个行家。’阎应元心中暗想,又不仅小小得意一番,手下兄弟都被安排睡觉去了,人多嘴杂,又未见得会出事儿,所以守夜的,只有他和陈明遇两个人,而他们俩,胆大心细,同样是行家。

    “老阎,”陈明遇用几不可辨的低声说着,“要动手了,我数三下。”

    “…”阎应元忽然一摆手,他还想再等一下。

    他的判断没有错误,正在他把手放回地上地光景,悦来客栈的房前屋后,突然又出现了四个人影,现在对方是五个人。

    四个黑影同样迅速而又无声的攀爬上房顶,两个人埋伏在楼梯外侧,两个人悬挂在窗户外侧,这是一

    默契的暗杀伏击。

    窗外两人负责主攻,楼梯外两个人负责接应,最先的那个人,居高临下,统一调度。

    “老陈,射窗户示警。”

    话音一落,陈明遇手中小弩,立刻噗的一声,一支带着火星的羽箭,直奔窗户而去。五个杀手显然一惊,房檐的那个人手疾--绿@色#小¥说&网--,刀光一闪,立刻把火箭在半空中截住。随即,杀手们就发觉上当,因为悦来客栈的资金不多,到现在还是纸糊地窗户,火箭真飞进房间,势必会酿成火灾,阎应元要的就是他们出手截断。

    砰,火箭爆炸了,烈度和声音都不大,这是他们自己做地土火药,本就是用来吓唬麻雀地。

    随着火药爆响,房檐杀手呼啸一声,指挥手下立刻发起攻击,自己则大鸟般飞扑而下,他的目标是阎应元他们两个。

    阎应元急火攻心,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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