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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良玉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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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良玉无双 (第2/3页)

活之所以美好,就在于绝望中始终蕴含希望,带来转机地人,恰恰是旧党领袖钱谦益。

    他本来自命圣人,以为全天底下,就数他一个人最明白,所有人全加一块儿,也没他忧国忧民。

    但令他大为震惊的是,自己率领的团队,居然在蓄养奴隶!!!

    是的,钱谦益这老东西,确实不知道奴隶的事情。换句话说,旧党的基层,甚至跟老钱也没说实话。老钱不受刺激,谁受刺激?

    出门有书童车夫小跟班,回家有仆人丫鬟老妈子,这是老钱所能接受的社会结构,甚至,老钱当初还很支持卢象升的《仆从新制》,提高奴仆的社会地位,这根本就是‘仁政’嘛!

    老钱所反对地,是经济财富的社会分配体系,他始终认为,像他这样才华横溢、道德高尚、相貌堂堂地社会精英,就理当比别人多拿点儿,应该应份!

    现在国家出台一系列政策。对社会财富、资源进行广泛调整,这老钱当然要反对。但这一切建立地基础是:不要触动内心的道德底限。

    把数以十万记地部族民众,像骡马一样的压榨盘剥,这是老钱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为此,他特意去找了趟皇上表达歉意,他所领导的旧党,居然干出这等丑事,还连累了几位年轻有为的将领,确实该道歉。

    “嗬嗬,”小朱左着嗓子喑喑怪笑起来。没法子,好几天没睡整觉了,在孙诚请罪折子没到京的时间差里,他也直含糊,才几天的功夫,就已经满嘴大泡。所以笑起来,就跟成了精的猫头鹰似地。

    “先生言过了,快坐下,快坐下,上茶上茶!”

    “谢皇上!但老臣确实无颜以对。贺赞乃是虎臣之子,贺家一门忠烈,遭逢此等事端。定是受人蛊惑啊。孙诚出身寒微,能够金榜题名,驰骋沙场,都是他勤勉所在,本为国器,却遇宵小暗算。高杰反正投诚,为国披肝沥胆。唉,这几位征西将领,实在太过可惜了!”

    “倒也是…”小朱也觉得很可惜,咂吧咂吧嘴,忽然又怪笑一声。

    “先生既然颇有回护之意,但不知,北疆收购一事,可否帮衬帮衬呢?”

    “…”

    迅速步入正题,是小朱最近的风格。没时间絮叨了,赶紧的。速战速决。于是师徒二人。开始了讨价还价,老钱愤慨羞愧之下。自然同意国家用兵西南,并且答应去游说言官系统,不在这件事儿上制造障碍。

    小朱的回报则是,国家将来收购北疆时,价格提高到125%。币为大额银票。

    “依皇上所言,这些银票,只能每年使用一成?这恐怕不妥吧?”

    “哦,这有何难?难道那些人能把这些钱一下子就花完吗?”小朱又理解错了,有点答非所问:

    “再说了,按照《银行法》来看,只有储备到一两现银,国家才能发行一两银票,纸币同银两要相等。否则市面上会出现乱子。但现在用来购买北疆田矿的银票,是国家凭空印制的,一旦全然应用,势必会造成天下波动,这么说,老师可明了?”

    “…”

    钱谦益立刻察觉自己要上当,但他也不是傻子,国家为什么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开战?他也有自己的理解。

    以战争的名义,重新对资源洗牌,利用征西军将领急于立功赎罪的心理,彻底在新疆、青海、西藏三地,推行土地分级、小业主、商会、主仆等项新制。

    以军队做后盾的改革,确实事半功倍。况且这次国家还占理儿:之前任由你们圈地,国家忍了,这一年多,想改革改革吧,你们今天一个乱子,明天一个乱子地百般阻挠。现在咋样?出事儿了不是,奴隶都能被你们搞出来,今后还怎么相信你们。索性,广泛新法吧。

    正是在这种大背景之下,卢象升才提出,要以125%价格,进行超额收购。收购之后,还是采取包租方式,分发下去,大家多少还是有点盼头的。只不过平民与贵族之间的界限,不是很清楚罢了。超额收购,也可以看做国家地先期投资。

    所以这个方法也算公平,现有贵族的利益没有受到太大损失,只不过要用十年的税收,来逐步弥补纸币的空头。这买卖怎么算,其实都应该算双赢。

    这种巨大的让步下,如果旧党还执拗,那就别怪国家真翻脸了,针对‘白山奴隶’来个‘王八咬棍儿不松嘴’,抄没、杀头、治罪,也不是没法理支持。

    所以老钱琢磨来,琢磨去,他还是同意了这个方法。只见老钱一拱手,

    “但不知,如何才能保证收购银票的定期兑现呢?”

    “哦,这毫无问题,”白天小朱已经跟杨嗣昌、蒋德璟、熊文灿等人商量过了,这三位是目前大明国内最好的理财达人,所以他们提了一个崭新地概念出来。

    “国家成立一个北疆钱庄,专门处理收购事宜。再将工部屯田、都水两司,提升为水土总局,在北疆设立分局,专门经理西域营生。

    “届时。各家地掌柜、账房、长短工,征西军的军属,瓦剌六大台吉的族人,都可以在北疆水土局的安排下工作、生活,然后在北疆钱庄的辅助下,结算收入。”

    “…”

    钱谦益很想反对,但话到嘴边,死活就是说不出口。

    这个方法的好处就是:所有的资源,全部归国家掌控,但只是所有权。经营权仍然在原来那些人手中,只不过合作方式改为承包、承租,甚至干脆成为国营单位的员工。

    坏处就是:旧有地豪门、藩府、皇商、巨宦,都将丧失自己的‘主人’身份,虽然得到了125%地银票补偿,但:

    老钱虽说被迫认可了这个方法,但不代表他身后那些人百分百听话,在孙传庭的带动下,旧党也已经完成了升级,由原来地小社团。上升为政治团队了。成熟政党的显著特征,就是不完全以领袖的意志为转移,尤其是党魁的决策。损害到政党利益时,这个特征就更加明显!因此随后几天,北京城的疯狂,出现了外扩趋势。

    旧党人的想法很独到:现在什么时候啊?你们新党眼瞧着就快被干趴下了,就差最后一哆嗦了。你们12个疯子(皇上+钱谦益+辅政十大臣),居然还敢玩火?不但要再次引动兵戈,居然还要趁着这事儿再次激进!你们是真不怕事儿小是怎么的?既然现在已经无可避免。那么就公开地一绝雌雄吧!

    既然对手找茬打架,旧党之人,又怎么会回绝呢?于是技术性分裂,开始逐渐公开。所谓技术性分裂,就是已经形成分裂,只不过不公开这么说而已。

    正在这紧张气氛下,孙诚的请罪折子来到了,这个折子荣幸的成为一点火星,落入了火药桶中。

    之前旧党中人。都在盼望着征西军闹点事儿,然后稍作让步。再出手幹旋。进而最后解决新法。但现在孙诚、唐栋地请罪折子过来了,凭借大家的了解。哪怕贺赞、高杰真的有反心,也一定不会是现在了。

    孙诚主动请罪,意味着征西军上下一心,更预示着北疆战略、克什米尔攻略,都将成行,于是旧党急怒攻心。底牌已亮,又做不到认赌服输,那就只有火拼一条路了。

    至此,钱谦益彻底丧失了对旧党的控制力。面对此情此景,小朱很体贴的找了一个理由,让老钱正式归隐。

    “先生乃当世大儒,国家现在要做一个官修史论出来,您要不,先忙活忙活这事儿?”

    “老臣多谢皇上成全!”

    钱谦益自此,躲开了风暴之眼。他很感谢小朱,因为这个借口,实在太妙了。无伦谁赢谁输,都跟他毫无瓜葛。这等于是一种强有力的保护,不仅保护了钱谦益,还把之前多少都干了点儿坏事儿的鸿儒社一干大佬,也都给周全下来。

    由此也可以看出小朱地大度,反正事情也这样了,犯不着死死纠缠,面上能过去,就过去吧。毕竟这些人都是前内阁成员,万一他们出点什么丑闻,将来落笔史书,也影响国家形象不是?

    随后的几天里,疯狂达到了最**,很多人都在玩失踪,他们要抓紧联络并且安排一些事情。留守京师的旧党人,为了引开新党注意力,开始恶毒的制造谣言:

    “国家公开发布旨意,要贺赞、孙诚、高杰三人接旨入觐,目的大家都知道,要当面质询他们的罪责。”

    “圣旨前脚走,折子后脚到,这实在是巧合的没边没沿儿。”

    “会不会今日之局,是多年前就布好的呢?”

    “不会吧?皇上不会这么阴险吧?”

    “哼哼,吾皇材质,乃中上之资,又宅心仁厚,当然不会如此行事。这里面,恐怕是奸侫所为啊!”

    这个论调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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