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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法不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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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法不容情 (第2/3页)

如高起潜和锦衣卫士兵,就被臭鸡蛋给生生砍的头破血流。

    高大傻子这次很乖巧,忍了。再就是孙传庭的几位学生,沿途张贴文榜,痛斥奸佞当朝,颠倒黑白。

    其中顾炎武、王夫之、左第、傅山、陈确、韩霖,等多位场检吏,甚至想仿‘北京踏月会’旧事,也来个非暴力不合作,俗称罢工。

    这里面最拔份儿的,是南雷兽黄宗羲,这哥哥把当年报父仇的大铁锥翻了出来,骑个毛驴,不远不近的坠在囚车后面,吓得高起潜连续三天没敢合眼。

    高大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鲁莽,这只是他生存的方式。相反,高起潜还很通兵法,如今这事儿,摆明了民愤极大,南雷兽再本事,也用不着害怕。

    难办的是一旦把黄宗羲也给拿下,势必造成这样一个结果:“黄太冲救师遭擒,完全是因为孤掌难鸣!干脆,咱大家伙儿并肩子上吧!”这个结果一出,他高起潜地小命就甭想保了,不被劫囚车的给灭喽。

    也得被皇上给宰了。罪名都是现成的:处置不善,再激民变,斩立决!

    所以高起潜很高秆,居然亲自跑过去跟黄宗羲说:“太冲先生,孙大人想写点东西,您这儿,嘿嘿,有笔墨吗?”

    “…”黄宗羲一个打算劫囚车的人,他怎么可能带纸笔?但既然老师想写点东西,做学生地黄宗羲。

    只好骑着毛驴来回跑了一圈,亲自送到孙传庭的车前,

    “太冲啊,辛苦你了,”孙传庭当然知道其中利害,他也自觉自己挪用公款,确实属于违法行为,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黄宗羲给摆平,

    “为师这里有一首短歌相赠。你好自为之吧!”行山中历艰辛,行九重。

    历艰辛。宜自珍;重重故舍白云间,心百转。白云间,夕阳斜。这首脱胎元曲,颇有唐风的短歌号子,是目前山陕劳工最喜欢地曲调,言辞间,既有对后进的劝慰,也有对自己当下的写照,更利用‘白云故舍’这个典故,打消了南雷兽的杀机。

    总之。在孙传庭的安抚下,高起潜的周旋下,押解一行,顺利到京。然而他们有惊无险。

    北京这边算是彻底大乱了。现在是三月初,从正月十五冰雕展结束到现在,过去了整整四十多天。

    小朱过的日子,只有两个字来形容,非人。从头算起,春节就过地不怎么样,因为之前他长期休病假躲在家里不上班,过不过节可不都那么回事儿嘛。

    而且阿萝又不在宫里,原先虽说鸡飞狗跳,似乎还够得上热闹,现在完蛋了,绯儿跟筱筠越走两个人整天看不见人影,单知道闷头照顾四个孩子。

    照顾一下护士营的事情,筱筠彻底沦落成家庭妇女,而且她本来就不是瘦人,如今身材也略显臃肿起来,有点奔米其林的趋势。

    和嫔、安嫔,本来就挺好,现如今更是摽在一起形影不离。袁妃虽说还那样,但宫里人已经开始孤立她了:“别看她闷嘴葫芦似的装老实,其实手段厉害着哪,礼妃那么聪明爽利的人,都被她不声不响的,给赶到了香山鬼见愁!咱们可得敬而远之!”瞧瞧,瞧瞧,在这种明争暗斗的环境里,小朱能开心才怪!

    再加上正月十五那天,范西礼为了救下汤若望的性命,特意做了一个情报交换,不过专利法可以放放再说,先说这前后发生的事情。

    海船主龙骨刻纹‘面条鱼’事件,已经正式形成了一场巨大风波,几乎所有在京官员,都参与进来。

    最大的动静,当然是吴三桂搞出来地,集合了科、道、勋、军各界力量的攻讦,波澜壮阔,大有不把郑家揍趴下不完地架势。

    但郑家也说了,俺上头有人!善财督抚熊文灿的人脉可是足够深远,大熊的为官特点,受贿不贪赃,行贿不枉法。

    这话怎么讲呢?是指他所收受的贿赂,基本不怎么留下,通常会转而相送,也就是利用贪污得来的银子,替自己维持人际关系。

    熊文灿身为户部尚书,平时应该是别人求他才对,现在倒过来,财政部长有事儿没事儿的请客送礼,这人缘能差到哪去?

    所以熊文灿也同样纠集了一些科、道、勋、部的同僚,替郑家说情。这期间不可避免的,把

    “东江毛家和辽东吴家的恩怨纠缠”给重新牵扯出来。覆盖了‘两家海军、辽东、东江’的斗法,试问那个决策者敢轻易判定谁对谁错?

    只有把这场风波,尽可能地扩大牵扯面儿,才会让国家投鼠忌器,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就是熊文灿的搭救方法。在这一片纷乱声中,孙传庭的量罪问题,也愈加喧嚣,本来按杨嗣昌的路子,交给山陕民户票决一下,问题立刻迎刃而解。

    还可以顺势把‘国家立法’地问题给办喽。但坏就坏在杨嗣昌平时的人品积攒,少的可怜。

    他提出这个策略,立刻遭到了新党旧党一致反对。包括贺逢圣、郑三俊、李邦华、卢象升在内地一众官员,都表达了反对意见。

    归而总之一句话:法不可徇私而罔。小朱本想通过私下谈话的方式,把这事儿给解决了,但所有人。

    所有人的态度都非常明确:你身为皇上,要想保全孙传庭,你就明说!

    反正现在是皇权天下,最高的否决权和审定权都在你手中,不论是赦是杀,都属正常。

    换句话说:按照现有法律模式,依靠皇帝个人意志来更改审判结果,其实是合法行为。

    倒是利用民众,而引导审判结果,反而属于严重地违法乱纪。这其实全怪杨嗣昌之前玩得太差劲。

    否则大家不会这么不给面子。目的都一样嘛,孙传庭最好不要被判罚死罪,否则以后就没人敢工作了。

    但正因为杨嗣昌的主意太过骇人听闻,反而更加坚定了‘三月初三,押解京师’的命令下达。

    于是黑色幽默再次出现:明明不是杨嗣昌出手搞倒的孙传庭,明明他还出主意要救护孙传庭。

    但从最终的民论汇总来看,杨嗣昌异常恶搞的,被当成了罪魁祸首。不论是百姓,还是那些旁观的官员,都异口同声的臭骂杨嗣昌:“这个杨针鼻儿。先是气聋了孙传庭,现在还不依不饶。非要把人搞死而后快啊!”谣言嘛,本来就是距离事实越远,越他娘的危言耸听,就越是有人信。

    更何况背后还有旧党地人在阴风鬼火的煽动。杨嗣昌简直快冤死了。陪同杨嗣昌挨骂的,还有洪承畴。

    想当初因为沈力侵占事件,人家孙传庭仗义援手,不仅替你洗脱了罪名,还让你小子白拣一媳妇,现在倒好,孙传庭倒霉了。

    你洪承畴洪大阁辅,居然当起了缩头乌龟。呸!洪承畴其实很想帮忙,但他同时也是一个法制建设者,法不容情。

    这是自古以来就颠扑不破的道理,一旦因为私人情感,而动摇法律的严肃性。

    后果不堪设想。旧党的操作,目前已经显出了威力,之前火力集中在推行新法的辅政十大臣身上,但效果并不是很好。

    因为十大臣跨越了军政财文各个领域,同气连枝,虽说被搞得灰头土脸,但新法依旧坚挺。

    于是旧党立刻改换战略,通过各个击破的方式,先把局面彻底搅乱,然后对症下药,分而化之。

    同时利用新法宗旨还不明朗的劣势,推行他们属于自己的新法。《专利法》就是这么出来地。

    之前山陕富户担心的农耕畜牧技术,还只是其中一个环节,更为广阔地前景,是目前的准噶尔盆地。

    准噶尔盆地,土地肥沃,地理优越,天山和阿尔泰山,就好比一对老爷爷老奶奶,怀中抱着个小孙孙,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先紧着孙孙来。

    造成这个盆地里,水量稳定,日照漫长,时不时的还吹个风凉快凉快,是最好的农垦新区。

    这个时代的财富,只有两个来源:出口外销,地下挖掘。盆地北边的阿尔泰山,是已经探明的黄金矿脉。

    而黄金白银的开采、冶炼技术,目前来看,中国人地技术确实是最成熟,并且领先世界。

    一旦把这个技术归并到专利框架内,那可就发大财啦!天山这边还盛产脂玉,本来羊脂白玉已经作为‘九白之贡’,成为邦国同天朝贸易的主打商品,但中国积淀下来的雕刻技术,又怎么能被外族所窃取呢?

    同样道理,如果关于玉石类产品的开采和雕刻技术被锁定,财富高度集中也一定会实现。

    其他杂七杂八地技术也不少,广大旧党同仁,算是看明白了,不是不让咱爷们搞跨行业垄断吗?

    行,现在就给你们上一盘大餐,虽说这些年义师制度风行天下,但毕竟《初蒙百句半千字文》的定位是水平线之下的农户,文化人如果利用纯粹地文言文记载点东西,老百姓是甭想搞明白了,字倒是认得大半,但连起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还真是费解。

    如果《专利法》实施,那么义师再行解释,就属于违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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