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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吃醋 (第1/3页)
孟子曰,世人生于祸患,死于安乐也。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生命的精彩在于活着就必须要渡过一个又一个的难关,挺过一场接一场的角逐,故人们常说,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
自打从回音岛回到天津卫以后,陈曲儿在方子天的宠溺下早已忘了世间还有艰辛二字,今时不同往日,要说昔日她陈曲儿对自己白莲教不可告人的身份还有所顾忌,而如今简直就是无所畏惧,仗着自己上头有人,这小丫鬟坐镇东厢房,摇身一变简直就成了督监府的女主人。
想在池塘里养鳄鱼,敢在花园里骑大马。日子过的痛快,就算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身上还有一件值得烦恼的事情。
可自从过完年后她开始心烦,按说毒也解了,这心气儿也该顺了,可她就没来由的心烦!烦得是什么?也许烦的就是没有事情让她可烦。
日上三竿她捂被大睡,月上中天她吆五喝六。
一夜子时,总督兼田尔耕大夫人刘氏起夜出恭,正巧瞧见东厢房的“丫鬟”在月色下的院子里双手掐腰,正是指挥儿子田添翼粉刷墙壁。看着自己的独子困的直打哈欠,老夫人心疼的不行,可碍于方子天的面子,没敢上前阻止,回房后她对着田尔耕叨咕,“老爷,我看这东厢房那骚丫头可是要骑在咱们头上拉屎了啊!”
田尔耕翻了个身,“让她折腾去吧!总有累的时候!”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陈曲儿就这样在百无聊赖中渡过了一个个日出日落,如不是那三个女子突如其来的出现在督监府里,她恐怕真的忘了生命中还有不尽如人意,忘了人活着总是要时刻面对挑战。
初十七日,东厢房里即将上演的一系列闹剧,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午间,陈曲儿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没来由的躺在墨玉榻上蹬被,好好的一套绣花锦被她几脚就蹬出了白棉花。正乐此不疲间却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了几声人语。
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忽肚痛不可堪,不知是冷热所致,欲服大黄汤,冷热俱有益。如何为计,非临床.....尊驾还有这等雅兴?平日里闹个肚子也要题副字吗?题了也就题了,尊驾还偏偏要挂在墙上?”
一股寒意从背脊上直透下来,这银铃般的声音她心中记得甚是清楚,夏翩跹那狐狸精!
好哇!好你个挨千刀的陈世美!在外面背着自己沾花惹草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把人领回到家里来乱搞!
正自气恼的当口,另一个声音响起来,“姐姐,这可就是你有所不知了,墙上这幅字这应该是副妥帖,姐姐你看,开头三字,写得还比较规正,字与字之间不相连接。从第四字开始,便每行一笔到底,上下映带,缠绵相连,越写越快,越写越狂,意象迭出,颠味十足,将草书的情境表现发挥到了极致。可以看出,作者这种纵横豪放的情怀,张扬恣肆的宣泄,泰山压顶的气概,变幻莫测的态势,在奋笔疾书的狂草中,横空出世,让观者惊心动魄。蓝兰记得这是.......”看起来那说话的女子虽是滔滔不绝的说了一推,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作者是谁。
在榻上猛地坐起来,陈曲儿暗骂:“行啊!还不止一个!之前还骗我说有危险不带我去,我差一点就真领了情!”
楼下那女子似是不相信自己想不起来那副字的出处何在,依旧道:“我记得....蓝兰肯定记得....”
忽听又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道:“师姐记不得了,这是张旭的肚疼帖。”
从那声音听来,说话的人绝不过十五岁年纪。
先前那女子慎道:“多嘴!我当然知道那是肚疼贴!”
坐在床上,陈曲儿彻底懵了,她绝想不到方子天去了一趟涿鹿山,竟然带回来三个女子,心中气的大骂:“两个狐狸精还不够,又拔了颗嫩草回来!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树梨花压海棠!你方子天这是要在东厢房里玩酒池肉林吗!”
耳听方子天与三个女子说笑了一番后,似是独自上了楼,她心里腾起一种很不妙的感觉,这让陈曲儿瞬间清醒过来,本身她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段极是自信,可一想到夏翩跹,心中便感到一阵强烈的威胁,更可况自己已非清白之身......
她面临着一种选择,兴师问罪,还是小鸟依人?
兴师问罪吧,自己不过是方子天一个贴身丫鬟,身子都还没许给他,连个婢女都算不上,听说过有妻子阻止丈夫纳妾的,却是真没听说过有丫鬟阻止主子寻欢作乐的。
要说小鸟依人吧,那不就成了忍气吞声了吗?自己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地挨着东厢房忙乎了这么些年,平日做饭收拾屋子的也就不说了,隔三差五还要给主子占着便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就算自己从来就只干场面活,那没有苦劳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左右为难的她,恨不得立时死给方子天看,让他一辈子后悔去吧,可苦命孩儿变少奶奶,好日子刚过了几天,谁舍得死啊!
从前给韩伟庭偷传书信时把台阶数算的明白,耳听方子天再没几步就要上来了,陈曲儿果断的做出了选择,她决定埋头装睡!
※※※
未时,足足梳了一个时辰妆的陈曲儿自楼上走了下来,她这一露面把方子天看愣了,直是愣的连手里鼻烟壶都掉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响后,厅中便一下静了下来。
那一刻屋中光线正打在她身上,曲儿没有穿下人的衣服,妆扮和往日里也有着许多不同,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使得她的胸部特别隆起。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鬓发低垂斜插碧玉龙凤钗。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一颦一笑动人心魂。真宛如那神笔马良画出的女子。
多少年后,方子天依然记得那日曲儿的身影,映在他的眼里,刻在他的心里,是那样的挥之不去,是那样的难以忘怀.....
他双眼燃着熊熊烈火,死死盯在曲儿身上,从上到下无一处不让他流连不已,心神荡漾的当口,他真恨不得一口将她含在嘴里。
嘴中哼着小曲,随着口型的变换,两腮酒窝便相应的时隐时见,时深时浅。一步一步慢慢走下来,裙摆就像怒放的花瓣在苗条的小腿四周张开飘荡。
折纤腰带微步,扭到方子天面前,陈曲儿竟是一反常态,旁若无人的将翘臀一扭直接坐在了方子天大腿上,双手揽住他的脖子,亲昵道:“回来了?”
脸对着脸,鼻息可闻,方子天先是有些诧异,可感受着怀里吹气如兰的红粉佳人,双手已是不自觉的顺着她轻薄的衣衫摩挲起来。
身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阵阵颤抖,挺忍着背脊和腰间的细痒,曲儿纵然脸色羞得通红,可她硬是撒娇般柔软的倚靠在他怀里。
就像野兽划分领地时会用撒尿的方式来警告入侵的同类一样,陈曲儿此时也在用亲昵的表现来像屋中的其他女子宣告,这个男人是不容你们染指的。
坐在桌边的三个女子看到她这般表现也是各有反映,夏莲脸上霎时间涌上一片红晕底下头去不再敢看一眼,蓝兰看了他们一眼,立即将目光移向别处,只有夏翩跹一晃晃地翘着二朗腿,笑呵呵看着,边看还边吃着桌上的精细点心。
两个女子四目相交,空气之间喀喀喀全是电光火花。
在曲儿挑衅的目光下夏翩跹嘴角轻斜翘起了眉毛,陈曲儿知道,那狐狸精是在用眼神嘲讽自己,耳边仿佛听到了一声话语,“你就这点能耐?”
不论东西是贵是贱平日里都看不出好,但只要有人强,它就变成了宝;男人这东西更是如此。
强忍住要拿起方子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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