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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生命,是和人类不同的一种生命!”
当他们接着讨论这个问题时,他们已经在伯爵的私人小型飞机上了。
水荭望着原振侠,指着安普:“原医生,照伯爵的说法,吸血-尸是另一种生物!”
原振侠苦笑:“是生物,那……毫无疑问,它不是死的,对不对?”
伯爵大声道:“当然是生物!”
原振侠敲着酒杯(飞机上有极好的酒,一打开瓶,整个飞机上,就酒香浮动,令人心旷神怡):“你的意思,,有必要澄清,请问:是一种不同的生物呢?还是一种不同的生命形式?”
这个问题,听来很简单,但是想深一层,却相当复杂。
不同的生物!
不同的生命形式!
那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不同的生物──猫和狗,就是不同的生物,世界上各种不同的生物,有几百万种。如果是不同的生物,那么意思就是,人是地球上的一种生物,吸血-尸,也是地球上的一种生物。
吸血-尸这种生物,外形结构上,看来和人一样,内部结构如何,由于从来也没有过解剖一个吸血-尸的行动,所以不得而知。
人这种生物在地球上数目众多,已超过五十亿,还在不断增加,速度惊人。
吸血-尸这种生物,数目甚少,极其罕见,极有可能濒临绝种。也有可能,为数不是想象那么少,而是由于外形和人一样,所以混在人群,也不容易被觉察。
这是吸血-尸作为另一种生物的情形。
但如果是一种不同的生命形式,那就不同了。
不同的生命形式,表示吸血-尸和人是同一类的生物,只是生命形式不同。
生命形式不同,具有较为广和深的意义。例如,三晶星机械人康维十七世,就自视是人,是另一种生命形式的人──一切和人一样,只是生命形式不同!
吸血-尸如果是另一种生命形式,那么,始终仍然是人。在那位先生的经历,他曾发现过“第二种人”,一种由植物进化途径演变而成的人,那自然也是另一种生命形式的典型例。
安普皱着眉,一时之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水荭作了一个请他慢慢考虑的手势,又问原振侠:“石棺的是什么?”
原振侠大大地喝了一口酒:“一个人,一个能长期在石棺生存,又有能力可以使身体穿透石棺的人。这个人,虽然在石棺,可是有接收地球人脑电波的能力──这是到目前为止,凭所知作出的结论!”
水荭的身忽然震动了一下,提出了一个听来很没有来由,但是原振侠和安普,都有切身感受的问题:“就算是那样,我们为什么感到那么害怕?”
水荭在发问之前,身震动,显然是心有余悸之故。而她的这个问题,未曾说出来的是:我们三个都不是普通人,何以会那么害怕?
安普和原振侠互望着,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原振侠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伯爵,你得到了那具石棺之后,难道没有好奇心,未曾利用科学仪器,检查过那具石棺?”
安普皱着眉:“你是说……利用X光,去透视石棺内部?没有,我没有这样做过,那是对死者的一种骚扰。没有人会喜欢在沉睡时,被人当白老鼠那样来研究的!”
原振侠苦笑了一下,看来安普颇有贵族精神,君作风,所以才会不去理会石棺的内容!
但如今,另一具石棺,出现了那么可怕的现象,似乎他的君风度,也要改变一下了!
当时,原振侠并没有提出这一点。
伯爵的私人飞机降落在一个小型机场上,那机场离安普古堡不是很远。其时正当上午时分,天清气朗,视野极佳,所以循着伯爵所指的方向看去──影影绰绰,可以看到雄踞在一个山岗上的安普古堡。
欧洲究竟曾有过多少座古堡的建立,和如今还有多少座留了下来,好象并没有极精确的统计,约数超过一千。可以肯定的是,每一座古堡,都有它本身的故事,而且故事必然曲折离奇,引人入胜──至于由谁去发掘这类故事,那当然是小说家的事了。
安普早已作了安排,下了机就有一辆黑色的大房车驶近,房车上有着色彩鲜明的安普伯爵的族徽。可是由于安普的怪癖,那辆车,看起来十足是一辆灵车,而且,另有一个蝙蝠的图案,象徽着车主人吸血-尸的身分。
这种情形,本来也可以说是十分诡异,但是在经历过了博物馆,可怕的异像之后,其它的一切,都不再算是什么了。
驾车的司机,是一个面目平板的老人。当他打开车门的时候,原振侠和水荭,都对伯爵的怪癖,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两人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在特别加长了的大房车的后座,竟然是并列的两具十分精致的西式棺木,有着紫色的丝绒衬垫,看来很柔软舒适,排才是普通的座位。
他们两人肆无忌惮地纵笑,那令得安普有点恼怒,他“哼”了一声:“两位当然是不会坐后排的了!”
原振侠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你自便吧,我们坐正常的座位好了。”
安普咕哝了一句:“什么是正常?”
他进了车厢,跨进了左边的棺木,十分享受地先躺了一躺,才坐了起身。
原振侠和水荭也上了车,坐在排座位。排座位是反方向的,所以他们和安普面对面。
水荭指着另一具棺木:“你的未婚妻,常和你用这车出游?”
安普并不觉得好笑:“正是!”
水荭作了一个鬼脸,没有再说什么。不一会,车就驶进了山路,出乎意料之外,安普的吸血-尸造型,并不惹人反感,反倒很受欢迎,因为来往的车辆,一见了这辆怪车,大都响号致意。安普面有得色,大发议论:“看到没有?时代不同了。吸血-尸和人类,全然可以和平相处,共同生活在地球上!”
水荭凑趣:“是啊,只要吸血-尸不再害人──我的意思是,改变了吸血的方式,那么,对人类的害处,也就不是很大!”
这几句话,有着明显的嘲弄意味。原振侠又忍不住想笑,可是安普却十分高兴:“希望全人类都有你一样的认识──谁都知道,自人的身体,抽取若干血液,对被抽血的人来说,非但无害,而且有利健康!”
水荭更进一步胡调:“不知道饮用血液,会传染什么疾病?像世纪绝症爱滋病,是不是会通过吸饮血液传染?”
原振侠勉力忍住了笑,安普却十分认真:“那倒要请教原医生了!”
原振侠再也忍不住,轰笑了起来。安普十分不满:“有什么好笑?”
水荭用手肘碰了原振侠一下,对安普道:“别理他,原医生遇上了自己不了解的问题,就会用发笑来掩饰他的窘态!”
水荭一面说,一面向原振侠作了一个鬼脸,原振侠要深吸一口气,才能止住了笑。水荭又道:“看来是不会传染的,因为通过口腔吸收血液,和体内的血液,并没有直接的接触,是通过身体的消化系统吸收的。原医生,我说得对不对?”
原振侠又忍不住笑。他结识的女性很多,可是像水荭那样活泼调皮的,却也绝无仅有。
他一面笑一面道:“对,这就像毒蛇的毒液,如果直接进入血液,会毒死人;但如果吞下肚去,只要消化系统没有出血的伤口,是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