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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间可能会存在着一个故事。他自然想不到,这个故事会如此曲折离奇,难以想象──“这个故事”在时间适当时,自然会披露。)
铁珊珊不会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来。那么,是什么人呢?会是仲大雅,已经从原始人变回现代人,带着他的三个小孩想见自己?也不会!仲大雅会直接上门来,如果拍门没人应,他会推门而入。
他一面漫无目的地想着,想到哪里是哪里,而且展开了思想的漫游。一想到了仲大雅,他就联想起曹银雪,和仲大雅在神农架的原始人生活,以及尊他为教父的那三胞胎的成长情形……
这样的思想漫游,用酒做游伴,是心情落寞的人,消磨时间的好办法。想到了入神时,有一段时间,原振侠连电话铃声都不留心。
等到电话铃声重又引起了他的注意时,他陡然坐直了身。
因为电话铃声在这时,起了变化──响几下,就停了下来,然后再响,又停,又响起。
不到三分钟,原振侠已然听出,那是电报惯用的密码!
原振侠首先想到的是:真怪,打电话来的人,竟然可以肯定他在家里,而只是不听电话。其次,电报密码,在讯息传送方法日新月异的今日,用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了!
原振侠发现了这一点,只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在电话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的过程之,他已经由对方用这个落后、又特别吃力,而又花时间的讯息传递方法,知道对方是在要求允准,说的是:“我可以来看你吗?”
原振侠仍然无法知道那是什么人,但是这个人的行动,如此锲而不舍,这令得原振侠感动。所以,原振侠拿起了电话来,“喂”了一声:“谁?”
他先是听到了一下长长的吸气声,虽然只是一下吸气声,但是也充满了久经期待,终于有了结果的喜悦。
接着,他听到的,是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
并不陌生的声音和熟悉的声音有分别,那就是他听出,自己曾听过这个声音,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到,发出这声音是什么人的一种情形。
那声音道:“谢天谢地,你终于肯听电话了!”
原振侠相当疑惑,那是一个过了年的男人声音。他想了一想,还是想不到是谁,所以他道:“阁下是──”
那声音忙道:“我是贝恩,斯巴达?贝恩。”
原振侠叹了一声:“对不起,你既然花了一小时,坚决要和我联络,何不更详细一些介绍你自己?”
那声音忙道:“我是贝恩馆长。博物馆,你记得,你见到安普伯爵和我的那次──”
原振侠“啊”地一声,那人说到这里,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人!
那个博物馆馆长!和安普伯爵商议着,要监守自盗,把一具雕刻精美的大理石棺,偷出去的那一个!
原振侠感到十分惊讶──他可以设想任何人,会那么紧急地想见他,就算是伯爵带着他的吸血-尸新娘,忽然来访,他也不会奇怪。
因为伯爵是那么希望原振侠出席婚礼,怕请柬的作用不够,亲自来邀请,也大有可能。
可是馆长来干什么呢?上次见面,甚至连姓名都没有互通──原振侠当时,对这个馆长的鄙夷,一定显露在脸上,令得馆长不敢和他说话。
而且,原振侠对他,也没有了印象,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是这个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人!
虽然,明知贝恩馆长一定有十分重要的事找他,但是原振侠还是不想相见。他“嗯”了一声,才想到了一个推搪的理由,贝恩馆长也一面喘着气,一面道:“原医生,请让我见一见你,请求你,事情十分……十分……”
他一连说了两次“十分”,可是竟没有再说下去,不知是十分什么。
原振侠打断了他的话头:“不管是十分什么,和我无关的,我不想听!”
贝恩馆长急得叫:“有关,就是和你有关,所以我才来找你!”
原振侠心冷笑,因为他绝想不出,事情在哪一方面会和自己有关。他道:“好,如果你在一分钟之内,说不出和我有关的道理,我就把你从窗口扔出去。请注意,我住在十二楼!”
贝恩馆长的声音,又紧张又高兴:“一言为定!我这就上来拜候!”
原振侠放下了电话,心一动,立即到窗口,向下看去──他现在所住的,是医院新建造的宿舍,楼高二十层,他从旧宿舍搬来,并不是太久。
看下去,可以看到建筑物的门口空地上,停着一辆样古老的黑色汽车,正有一个人,看来才离开汽车,向建筑物走近。
这辆车,一定停在那里很久了,原振侠才回来的时候,由于心神恍惚,所以才没有留意。那样说来,馆长是看着他回来的,所以才一直打电话,最后动用到电报密码这一个方法。
原振侠的心,还有许多疑问,例如,贝恩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址的?
看来,他一定曾经过“高人指点”,关键自然也就在指点他的那个人身上。
原振侠打开了门,电梯门一打开,他就看到满头大汗,神色惶急之极的馆长,冲了出来。一见原振侠,就是一呆,失声道:“你……知道我就在附近?”
原振侠点头:“推测得到──已经十五秒了,你还有四十五秒时间,说事情怎么与我有关?”
馆长一着急,讲话更是不流畅,不过,他总算在最短的时间,表达了他的意思:“一个小女孩,国小女孩,要我来见你。说这件事,世上只有几个人可以解决,你是其之一!”
原振侠扬了扬眉,刚想说“这也与我无关”,贝恩已气急败坏地道:“这个小女孩的名字叫水荭!”
原振侠“啊”地一声,一听到了“水荭”这个名字,他的态度,自然立刻改变。虽然仍不见得热烈欢迎,但也绝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作了一个手势,请贝恩馆长进去,同时,想起才分手不久的水荭来。
水荭在得到了组织的“特赦”之后,像是飞出了竹笼的小鸟一样,高兴得又叫又跳。
她叫的是:“我要飞!能飞多远就多远,能飞多高就多高,尽情地飞,尽量地飞!”
她向原振侠告别,向康维告别,不等柳絮体内的核装置被拆除,就急不及待地“飞”走了,也没有对人说她去了何处。
原振侠本来,还有一件相当重要的事要问她,可是水荭看来,连半秒钟都不想多在组织逗留,说走就走,只说了一声“后会有期”!
可是,现在,贝恩却说是水荭叫他来的!如何会发生这样怪异的联系?原振侠也莫名其妙。
贝恩也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原振侠不会把他从窗口扔出去了。
他坐下,又站了起来,那种不安的神态,一望而知。原振侠先满满地斟了一杯酒给他,他神情感激莫名地接了过来,双手捧着酒杯,用力啜着酒,发出十分不合乎礼仪的怪声响。
他喝了好几口酒之后,才吁了一声:“水荭小姐告诉我,你的脾气……很大,不是很肯接见陌生人……虽然我不能算是完全的陌生人。可是……她也告诉了我,能使你见我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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