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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拄剑握槊意未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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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拄剑握槊意未销(四) (第3/3页)

不用说,就如今风传很有可能在近期入东府的蔡确,他明面上与王珪来往不多,却也实实在在的帝党,与王珪一条阵线——不过话说回来,一切听命于天的臣,似乎也不能叫做党。

    因为陈世儒一案,吕公著成了摆设,枢密使依然做着,但他在军事上的发言权还不如做副使的薛向。也许这一战过后,他就要退位让贤了。

    吕惠卿那里也出问题了,太学受贿案,把他的女婿余一并牵扯进去。而且被牵扯进去的学正、直讲、教授等学官越来越多,眼见着就要变成大案的样——不,应该说已经变成大案了。

    如今王安石以三经新义为核心的理论,是天钦定的标准,太学和国监的学官是发扬新学的坚,他们如今一个个被押进台狱,在所谓贪渎之案的包装下,却有浓浓的政治意味。

    说到政治对刑案的影响,韩冈倒是想起苏轼还依然被关在台狱。御史台这些日以来,都在兴奋的翻着他与人来往的信函,其针对新法,或攻击或隐射的言论一条条都罗列出来,呈与天。司马光、范镇、张方平、钱藻、陈襄、刘攽、李常、孙觉等旧党的坚和成员,像地瓜串一般连藤带蔓的被牵连了进去。行事不谨,口舌招尤,连亲朋好友一起祸害了进去。

    探究案件本身其实没有任何意义,贪渎也好、讪谤也好,牵涉朝堂高层的任何一桩案都跟政治牵扯不清。当年吕夷简穷究苏舜钦擅卖故纸饮宴一案,难道是为了朝廷的纲纪着想?

    韩冈感觉现在朝堂上的风向,似乎就是要大清洗的样,新党、旧党可能都要因为两桩案元气大伤,以天的圣意为依归的帝党,却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可是他们还能得意的多久?

    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浅笑,走进群牧司衙门的大门,向纷纷上来行礼的属僚逐个回应,韩冈心是对赵顼及王珪一党的冷嘲:也就在这几天了。

    韩冈对于这一仗胜率的估算,从一开始时的七成以上,到开战前已经变成了成。等到种谔被强行召回后、耶律乙辛驻兵鸳鸯泺,就连一半都难以维持。随着高遵裕和苗授在灵州城下日久,胜率也在不断降低,现在韩冈再来评估,就只剩三分之一。

    衙如今已经没有什么的急务要处置了——李稷那边不再拿战马找借口。种谔在瀚海东侧止步,加之李宪清理了骚扰粮道的西贼骑兵,让鄜延路的粮秣转运工作变得稍稍轻松了一点。韩冈也因而变得清闲非常。

    在衙用了两刻钟处置公事,然后用一个下午进行休息,然后到了散值的时间,听着鼓声响,不当值的韩冈就起身回家。

    回到家,照旧更衣、吃饭,跟妻妾聊了几句闲话,顺便还看了看儿女的功课,又去书房读了一阵书,依时上床睡觉,与往日没有区别。

    等到半夜,外院的司阍叫着内院的门,然后将韩冈从睡梦唤醒,使女的声音都在颤抖:“宫里面的童供奉来了,说是奉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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