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节礼千钧重(下) (第2/3页)
无论如何,这边可是车马俱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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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冈一家人正坐在房,火盆生得很旺,屋外虽然冰雪厚积,可室内温暖如春。
韩云娘给韩冈捶着肩膀,周南、素心看护着熟睡的儿女,王旖则盯着桌上的一幅棋盘,‘楚河汉界’四个字绘在棋盘央。两边车马炮、将士象,加上一边五个兵卒,井井有条的排在各自的位置上。
“大都博奕皆戏剧,象戏翻能学用兵。车马尚存周戏法,偏裨兼备汉官名。军八面将军重,河外尖斜步卒轻,却凭纹愁聊自笑,雄如刘项亦闲争。”
韩冈拿着檀木折扇,轻轻敲着桌面,yín着诗句。
听着丈夫曼声而yín,正专注在棋盘上的王旖抬起头来:“这是官人作的诗?”
“这是伯淳先生所作,前日写了信来。顺便还有这首咏象戏,又附送张‘象戏’棋谱,是跟邵康节【邵雍】一起下的。”韩冈指了指王旖面前的棋盘,“这就是为夫以‘象戏’为本,改了规则后的新象戏。”
“可都不一样啊。”王旖看着韩冈拿出来的棋盘,小鼻都皱了起来,“偏将、裨将都没有,反倒多了两个士?还有,官人不是说这规则是本自‘象戏’吗,为什么要放两头‘象’?而且还加了砲,这不跟大小象戏一样吗?”
“象戏、象戏,没有象算什么?且都是甲士护将帅,哪有偏将裨将守在军帐的道理。”韩冈哈哈笑着,“霹雳砲更是为夫发明,又怎么能不加上去?”
不过韩冈拿出来的棋盘上,有‘象’无‘相’——让宰相来护卫将帅,这等于是颠倒贵贱、轻重失伦。火‘炮’也不会有,两边都还是石‘砲’。
“那为什么棋不放在格里?”
韩冈更是理直气壮:“象戏即是用兵法,哪有大军在格里跳的道理?全得在道路上走啊。还是大象戏的规则有理。”
“这副棋盘横道,纵十道,是‘十象戏’,已经不是了。”
“没看到伯淳先生的诗句里有汉高楚霸吗?楚河汉界当然得画上,这么一画,当然就变成十道了。”
象棋至今尚未定型。虽然上至帝王将相,下至贩夫走卒,喜欢下象棋的极多,但外界的规则亦有多种,大象戏、小象戏,程颢下的‘象戏’,从唐时流传到现在的‘八八象戏’,甚至还有以战国七雄为本的七国象戏——程颢在信说是司马光别出心裁,但设计出来后,却找不到人来玩。
这些种类繁复的规则之间甚至连棋都不一样,更是与后世不同。就如程颢寄来棋谱上的‘象戏’,也是与韩冈来自千年后的记忆有很大的区别。
楚河汉界算是有了,车、马、卒、将也都有了。不过尚没有士,反而代之以偏、裨二将,另外砲和象都给去除了,过了河的卒还是斜行的。最关键的区别,棋竟然走在格,跟国际象棋一样。这一点也跟纵横皆为八路的‘八八象戏’相同——唐代的‘八八象戏’,不但在格走棋类似于国际象棋,甚至连棋都是立体的,车、马、将、卒都将形象雕刻了出来——反倒是民间的大象戏、小象戏是如围棋一般,在线上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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