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２章 明道华觜崖（中） (第2/3页)
慕容武作为张载的弟，还有韩冈的好友，在众同年的讨论，当然是第一个要受到咨询的。他完全不能认同韩冈的说法，这也因为他比韩冈早一个月上京，并没有在韩冈去横渠镇时，在旁聆听韩冈对于力学三律的一番解说。
所以当韩冈和杨绘打起赌来的时候，他想阻止，却没能来得及。现在众同年过来相问，他明明心直在摇头，还偏偏得站在韩冈这一边。回答的时候就免不了很是勉强，让众人都看在了眼底。尽管他的回答，全是帮着韩冈，但每一个看到他表情的进士，都摇着头。
“已经没得赌了。”邵刚对余摊开了手，摇头叹道。
余也叹了口气，好好的琼林宴变成了赌场，身为状元的他，当然不会乐于看见。而韩冈所面临的境地，余都是要敬而远之。他望了一眼，独坐原位、无人敢近的韩冈。这一科名声最响的一人，今天可就要折戟沉沙了。
“可惜了。”余的低声呢喃，说不出喜悲。
吕惠卿看了一圈殿内的情况，转身对曾布道：“看来就我俩在赌韩玉昆赢了。”
“那不是正好，可以通杀啊！”曾布笑着，瞥着正与管勾琼林苑的小官窃窃私语的杨绘，眼神尽是鄙视。
曾布应该殿最相信韩冈的一人。虽然在新党，最为反感韩冈行事作风的就是他。但韩冈的才智，曾布却是最能认同。能在第一次上京时，就出了一个撬动天下大局策略的谋士，绝不可能在这件事上犯浑。而且在跟杨绘争辩时，话题都是由韩冈领着，怎么可能会出现自己造陷阱，然后自己跳进去的情况？！
吕惠卿也笑了一笑，他看了看食欲丝毫没有收到影响的韩冈，却又皱起眉来。虽然他赌着韩冈赢，但吕惠卿的心，却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韩冈敢说十斤重的铁球会比一斤重的铁球落地还要快。
“当真会是两个铁球或是秤砣、石锁的同时落地？还是韩玉昆会变什么术法？”他问着曾布。
曾布摇着头：“不知道，还是眼见为实吧。”
“眼见的可不一定为实。”吕惠卿道，“渊攫灰而食，见而疑之。先圣都犯错的事，我等凡夫俗，如何能做到？”
渊就是颜回。孔率弟周游列国，在陈、蔡之地被困，粮食已尽。颜回出外找到一些米回来，烹煮时房梁上有灰尘落尽锅，颜回将沾了灰的一点米捞出来吃了，却被孔看见，便被误认为是先师长而偷吃，非礼也。一直到颜回解释清楚后，孔为此而叹道：‘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原以为眼见为实，谁知实际上眼见的未必可信。
曾布则念着孔紧随在后的一句话，“‘所恃者心也，而心犹不足恃。’这一句正合今日之事。韩玉昆说杨绘，就是说他是凭心臆测，到头来也不一定可靠。”
“‘知人固不易矣。’”吕惠卿背着孔那段话的最后一句，冷笑道：“先圣不知渊。恐怕王相公也没想到他这个女婿会有这一手吧？”
“但韩玉昆应该都算计好了。”曾布声音突然透着阴冷，“……想一想，今天这个鱼钩如果不是杨元素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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