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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花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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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花面人 (第2/3页)

绿堤,拂柳丝,穿过花径。听何处,哀怨笛,风送声声。人说道大观园四季如春,我眼中却只是一座愁城。”到这时李殊文才听出来是越剧的《葬花》,她悄悄挪到旁边座位的后面,从两张靠背中间露出眼睛偷看。本来观戏算是光明正大的,即使是偷看戏也应算是文雅事,可是毕竟是翻窗进来还是有点心虚。

    只见偌大的舞台上一位身影婀娜的高挑女子甩着水袖哀哀怨怨。舞台后面两侧角落处零散坐着七位白须雪发老人,拿着二胡等乐器伴奏,衬托着中间这位云鬓粉黛,在光线不足礼堂内,不知怎的让人有点起鸡皮疙瘩的寒意。李殊文从包里掏出一支只有大拇指粗细的伸缩望远镜,拉开凑上去看。越剧的妆容并不浓厚,可以看见那女子略施粉黛,刘海挡住了眉,消瘦的瓜子脸,五官姣好,正泪盈于捷的在唱“花落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一年三百六十天,风刀霜剑严相逼。”甩起水袖,侧腰弯身作捧花状。女子的声音有点沉,絮絮的低吟,别有一番滋味。“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直到单独的戏份唱完,女子停下来,李殊文仍觉得意犹未尽。

    女子在台上抖抖水袖,全收回到腕上。

    李殊文犹豫是现在走还是在等等看她们还唱不唱。正在徘徊时瞄见左侧靠近幕后黑暗角落的两个老人忽然化作两道白雾袅袅的飘向女子,在她身边消散,女子深吸一口气,像是把两股气吸进肺里,叹道:“现在想凑一出戏都不够人了。”女子声音并不清亮,但礼堂安静空旷回音很大,李殊文在这么远听的清清楚楚,也看得清清楚楚,吓得用望远镜迅速的扫了刚才那两位老人坐的地方,只有两件乐器掉落在地上,那两位老人连性别都没注意到。李殊文皱起眉头不动声色的看下去。

    女人袖起双手歪着头含笑向坐在右侧第一位的老人走去,一边说:“咱们这一派是越来越衰落。”

    老人收起二胡的弦弓说:“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时代。”从李殊文的角度看去都只看见两人的三七侧面。

    “我们的时代就快回来了。”女子走的很慢。

    “我已经老了。”

    “也许比我寿命还长呢。”女子走近老人福下身子,用食指挑着老人下巴,低声的唱:“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老人坐姿未动,嘴角轻蔑的侧过脸,不看她。却正巧对上李殊文和她那支小巧的望远镜。眼神相对,老人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李殊文一惊,心想不可能,这么远,不可能看见我。却忽然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天旋地转视线开始模糊,舞台上的场景重影摇晃,越来越远。脑海中莫名的跳出念头“走!”“走!”幻音越来越响,李殊文只来得及转过身背靠着座椅,就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昏昏暗暗分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抬手看看手表已经近下午两点,从早上十一点左右进来,估计自己昏迷了一个多小时。回想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轻轻的爬起来往舞台上偷望去,已经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李殊文皱着眉头,猜测自己可能是中了‘言灵’,头痛的很。捡起背包走到舞台上,果然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不知的人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或者产生幻觉。可是醒来时手上还捏着望远镜,李殊文确定自己所见到的是事实。

    本来打算就这样作罢,可是那老人最后的眼神一直在脑海里打转,睁开眼闭上眼都是那双衰老的有点枯褐色的眼睛,当然还有那个女子的容貌,李殊文没法制止自己的好奇心。她知道一部分也是因为自己对于‘言灵’的反应,能量与能量对撞的物极必反,‘言灵’越是要她忘记,她越是铭记。也必须要找到那老人,提醒他小心‘言灵’被反弹后产生的反噬。

    故事的发生往往开始于一些势在必行。

    本来以为会很难追查,辗转几番倒是打听到,原来是市文工团通过租借取得礼堂的使用权。具体是做什么,再详细的,都难以打听清楚,不过这已经大大缩小了范围。一个星期后知道这个消息的当天下午,李殊文就翘课找到了市文工团。文工团的办公室在政府大楼内,面色势利的办公人员居然没有一个知道这件事情。只有个中年妇人在听李殊文说可能是越剧演出时,让她去文工团老址看看,有戏曲部的一些人还是习惯在那里活动,好像唱的就是越剧。李殊文抄下地址谢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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