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神秘莫测的女郎 (第2/3页)
。
那时候,我双目闭着,看不清什么,只觉得那一掌,像是打在她的胸前。
只听得她怒叱了一声,我胸前突然又受了两下重击,身向后一仰,后脑正好撞在车门之上,整个人,已然向车外疾跌了出去。
我一跌出车外,连忙睁开眼来。可是,我仍然什么都看不见!并不是因为黑暗,而是因为光亮!她打着了车头灯,直射在我的身上,强烈的灯光,令得我的双目,加同对准了太阳一样,同时,我听得马达的吼声。我知道她仍然在实行她原来的计划,要将我辗死!我几乎是本能地,向外翻滚出去,“呜”地一声响,车在我身旁擦过!
我眼前一黑,从亮到暗,在刹那间,仍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我立即一跃而起,我刚跃了起来,闪电也似的车头灯,又向我直射了过来,那辆大型的、颜色娇的美国车,此际看来,像是一头上古时代的怪兽一样,发着怒吼,又向我疾冲了过来,我想不到她在片刻之间,已然掉转车头,脚步尚未站稳,又向旁滚去。但是她的驾驶术,实在是十分高超,我才向一旁滚去,车胎和地面摩擦,发出极其难听的,惊心动魄的吱吱声,又向我冲了过来。那条路,极其僻静,这时候,一个行人也没有,而那条路的一面走出,另一面,却是斜斜向下的山坡。我知道,如果我滚下山坡去的话,她自然不能再驾着车来追我。但是我刚才滚出之际,急切之间,却是向着山那一面滚去的,跟着车头离我越来越近,我已然再无退路,只得奋力跃起了几尺,一伸手,抓住了一株山缝横生的小树,整个身,向上一翻,挂在小树上。
在那一刹间,我不免有点可惜,因为她驾车的来势,是如此急骤,只怕难免撞在山石之上,车毁人亡!可是,事情的发展,证明我的耽心,完全是多余的,我才一跃起,车已然在离山石半尺处,陡地转了弯,我只见她的手臂,从车窗伸了出来。
那时,我虽然迭受创伤,但这份警觉性却还在,我见她的手,像是握有一团黑漆漆的物事,连忙身一移,藉着浓密的树,将身隐藏了起来。
也就在此际,只听得“拍”、“拍”、“拍”三下,极其轻微声响过处,我身旁石层四散,有的,还溅到了我的身上!
那分明是她在以无声手枪,同我射击!
我身上并没有枪,除了隐伏不动之外,别无他法可想,只见车驶出了十来码,便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她已然下了车,向前走了几步,突然间,又是“拍”、“拍”两声,我感到左臂被一颗弹擦过,一阵疼痛,身也晃了一晃。
那一株小树,本来就不是十分结实,给我压在上面,已然弯曲得十分厉害,这时候。再一颤动,“格”地一声。树已然断跌了下来。
我连忙反手抓住了石角。身才得以不跌。
但是,我的面前。却已经全然没有掩护的物事,我离地只不过五尺,而离她只不过丈许远近,她手,套着灭声器的手枪,正对准着我,我也可以看到她美丽的面容。我没有法避得过去了。若是我向上攀,她一样可以击我。而如果我向她扑去,其结果也是完全一样,因此,我索性一动不动,只是背贴着石,手抓住了石角,存身在石壁之上。她站在那里,也一动不动,只是枪管在作轻微的摆动,像是在选择,将弹送入我身的什么部分,来得恰当些一样。
我只是望着她,她冷冷地道:“卫先生,我的小手枪射击成绩,是百三十五环。”
我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来不至发抖,不至于像一个懦夫,道:“不错,这已是接近世界第一流射击手的成绩了。”
此际,我唯一的希望,便是希望有车经过,令得她不敢肆无忌惮的行事。可是所有的汽车,不知都到什么地方去了。她又踏前了一步,道:“在这样的距离,我可以射苍蝇!”
我咽了一口唾沫,道:“小姐,你像是一头残忍的猫,当我是什么,是你爪下的老鼠么?”她突然扬起手枪“拍”地一下,弹正在我耳际半寸处掠过,击在石之上。
我心迅速地想着:一般的枪都是七发弹,她已然发射了枪,枪膛之,至多还有一颗弹而已!
如果我使她再发一枪,而这一枪却又打不我的话,那么,她将是老鼠,而我则是猫了!我立即道:“小姐,这一枪惩戒我,十分好,刚才,我那一掌,击了你的什么地方?”这句话,实在是十分轻薄的。
因为我刚才那一掌,触手处软绵绵地,分明是击了她的胸前,而我还特意以这样的语调提出来,当然是轻薄得很。
而且,这一句话,也说得十分危险。我的目的,是想激怒她,使她再给我以死前的极端恐惧,一枪向我鬓边擦过之类,那么,她枪膛的弹,就射完了。
但是,却也有可能,她因此而勃然大怒,将弹直接地送入我的心脏之!我是将自己的生命,在作孤注一掷的赌博。
如果她真的被激怒了,从而再存辱我之心,那么,我便能逃得一命,否则,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刚讲完了那一句话,呼吸便不由得急促起来。
徼天之幸,“拍”的一声。一颗弹,在我右额旁边掠过,我右额上,还感到了一阵灼痛。和闻到了头发被灼焦的气味,可知那一颗弹,是在我右额如何近的地方掠过的!我立即大笑起来,道:“一二三四五七,小姐,你手的,已然是空枪了!”
我话才一讲完,手一松,已然飞身,向她扑了下去,她的身形,也是极其灵巧,连忙向外,闪了开去,我一冲前,伸手便抓,虽然未曾将她抓,但是“嗤”地一声,却将她的衣裙,撕下了一大块来。她一个转身,便向汽车掠了过去。
我连忙追向前去,她手挥处,手的枪向我,抛了过来,我一伸手,便将枪抓住,也就在那一个耽搁间,她已然上了车,我再赶前一步,车已然向前,疾驰而出!
我当然追不上汽车,定了定神,正想将抓住手的枪,向外抛去之际,陡然之间,我呆了一呆。就着橙绿色的路灯,我看得十分清楚,托在我手掌的,是一柄点四五口径,可以放八发弹,性能极佳的手枪!我呆了好一会,才按动了枪柄上的机钮,“拍”地一声,弹壳弹出来,在弹壳,果然还有着一颗弹!存在枪膛之内!凭这颗弹,她只消手指一钩便可以取我的性命,但是她却没有那么做!罢才,我还以为我总算反败为胜。但如今,我才知道,我彻头彻尾地失败在她的手了!我茫然地向前,走了几步,在路边一张椅上,坐了下来,我自己不知道坐了多久,脑一片混乱,像是电视机没有校好的时候一样,脑所泛起的画面杂乱地、迅速地移动着、变换着。
在这些画面,有着她柔长的黑发的盘旋,也有着在诱人的红唇的微笑,更有着她明澈的眼睛的对我的嘲弄。我一定坐了很久,因为当一阵脚步声惊起我的时候,向下望去,一幢一幢的大厦所露出来的灯火,已经不是太多了。
我看到三个人,同我走来。来到了我的面前,我已然看清,那是三个阿飞,其一个年纪较长的,手一晃,弹开了弹簧刀。恶狠狠地指着我,道:“手表,快除下来!”
我一肚的怨气,正无处去出,那三个阿飞还来撩拨我,当真是自投罗网。
我冷冷地望着他们,只见另外两个,只不过是十七八岁年纪,站在那里,身在不断地摆动,口在嚼着香口胶,没有一点地方像人,甚至不像是一头畜牲,我霍地站了起来,一伸手,已然握住了那大阿飞的手腕,大阿飞杀猪也似地怪叫起来。另外两个小阿飞,拔腿想逃,但是我一腿扫出,“砰砰”两声,他们已然跌倒在地!
我顺手一挥,将大阿飞挥出了三匹步,那大阿飞呻吟着,倒在地上,想要爬起来,我拾起他手的弹簧刀,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身缩成一团,筛糠也似地抖了起来,我感到作呕,在他臀都,用力地踢了一脚,踢得他向山坡下,直滚了下去,将那柄弹簧刀,“拍”地一声,折成了两截,抛在那两个小阿飞的身旁。才大踏步地走了开去。
不一会,我已然来到了另一条街上,等了没有多久,便有街车驶来,上了车,看了看手表,已然是凌晨一点钟了。
到了家门口,我付了车资,下了车,一抬头,不禁心一奇。我家上上下下,灯火通明,向前走了两步,忽然看到门口,坐着一个人,我更是吃了一惊,仔细一看,只见那是老蔡。
老蔡看到了我,也抬起头来,我更加奇怪,因为老蔡的头发,已然剃得清光,而他的面上,也泛着极其愤懑的神色。
我连忙道:“老蔡,半夜三更,你还坐在门口干什么?”老蔡哭丧着脸,道:“你自己进去看一看吧,阿理,我要辞工了!”我更加诧异,老蔡简直已是我们家的一份,“辞工”两字,出自他的口,简直是难以想像的事。而且,我此际衣衫破烂,面上、手臂上,全是血迹,他也不问一问我。
由此可知,家一定是发生了极大的变故。
我连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