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三章 大才独行 (第2/3页)
盏中不断升降的茶叶道:“房姑娘,世间总有一些人很喜欢妄自忖度别人的心思,先不论准确与否,总以为自己的想法便能代表别人的意见,也觉得别人应该如此做才是正确之举,孰不知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每个人所想不同,准备走的路也是不同,男儿不一定非得志在官场。”
不难听出他口气中的讽刺意味,房玉珠脸上不由青一阵,红一阵,显然既尴尬又愤怒,正欲开口之时,不料余长宁已经站了起来,负手走至茅亭边缘遥望长安灯火灿烂的夜色,低低吟哦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诗句落点,房玉珠只觉心头哄然一声大响,竟震撼得久久不能言语。
她心高气傲才学非凡,加之又是出身贵胄,眼界可谓不是一般的高,所欣赏的男儿也是那种文能纵横捭阖,武能驰骋疆场的伟丈夫,如李靖、如柴绍、如李道宗……即便是爹爹房玄龄,虽有名相之才,但也是略逊于战阵之能,因此而已,她生平最看不起的便是那种只图安逸享受的纨绔膏梁,以及毫无理想抱负的市井小男人。
但是当听到余长宁这首表达心曲的诗歌时,房玉珠却不能找到一丝反驳的话来,先不论诗歌的意境如何,单是其隐含的深意便如此地引人沉思。
对啊,当你笑他人疯癫一生,放浪形骸时,说不定他人也在笑你看不穿过眼的权力声名财富,古之那些威名赫赫的大英雄,大豪杰,生时能征善战,治国安邦,但是死了也不过化为一抷黄土,墓前无花无酒变作农夫耕耘的田地,如何不令人感叹白云苍狗,沧海桑田。
想到这里,房玉珠心里不由平添了几分淡淡的惆怅,似乎觉得以前所追求的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起身淡淡咏颂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余驸马,光此两句你便胜玉珠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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