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沉疴 (第2/3页)
弱地笑笑,“周末家教结束就休息。“
但他没有告诉室友,这个周末他接了两个新的家教,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中间只有半小时吃午饭的时间。为了凑够下学期买专业书的钱,他已经连续三周没有休息日了。
晚上九点,他照例来到操场角落,打起了那套自以为能“强身健体“的太极拳。他不知道的是,在严重营养不良的状态下,这种看似柔和的运动实际上在加剧他的能量消耗。每一式云手,每一次转身,都在悄悄掏空他本就所剩无几的身体储备。
2001年12月,寒风像刀子一样割着脸。晚上九点四十分,知晓哥拖着疲惫的身体挤上回校的公交车。这是他今天的最后一站——给一个高三学生补习物理,地点在城市的另一端。来回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加上两个小时的授课,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体力。
公交车摇晃着驶过灯火阑珊的街道。知晓哥靠在窗边,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虚弱袭来。他的视野开始模糊,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肋骨的束缚。一种濒死的恐惧攫住了他——他感觉自己正在下沉,沉入一片黑暗的深渊。
“不行...不能在这里...“他拼命咬住嘴唇,用疼痛保持清醒。汗水浸透了内衣,冰冷地贴在皮肤上。他颤抖着摸出手机,却连解锁屏幕的力气都没有了。
“同学,你还好吗?“一位中年妇女担忧地看着他,“你的脸色好吓人。“
知晓哥想回答,却发现自己的舌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只能微微摇头,然后闭上眼睛,将所有精力都用在呼吸上。
不知过了多久,公交车终于到站。知晓哥几乎是跌跌撞撞地下了车,冷风一吹,他差点跪倒在地。校门口那家东北拉面馆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挪进店里,点了一碗最便宜的素面。
当热腾腾的面汤滑入喉咙时,知晓哥几乎要哭出来。暖流从胃部扩散到全身,僵硬的四肢渐渐恢复了知觉。老板看他不对劲,又免费给他加了一勺热汤。
“小伙子,是不是没吃晚饭啊?“老板关切地问。
知晓哥点点头,突然意识到自己从中午到现在只喝了一杯豆浆和两个包子。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他已经记不清了。
回到宿舍,室友们都已经睡了。知晓哥轻手轻脚地洗漱,却在镜子里看到一个陌生的自己:眼窝深陷,颧骨高耸,皮肤呈现出病态的灰黄色。他想起家乡的老人常说的一句话:“年轻人透支身体,就像在阎王殿前跳舞。“
但他别无选择。国家奖学金只够支付学费,生活费全靠家教和勤工俭学。家里已无能为力供他上大学,还为了四哥结婚已经借了不少债,他不能再向父母伸手。这个执念深植于他的童年——那个总是穿着哥哥旧衣服、看着同伴吃零食而自己只能咽口水的童年。
接下来的几周,知晓哥的情况越来越糟。他开始在课堂上突然失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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