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2/3页)
只是后来林场失了火,他糊里糊涂替人顶了包,自己家又没根没蔓,去申辩了几次,却也笨嘴拙舌的说不出个道道。
那会儿奶奶才刚和他说好了媒,是个泼辣干脆的性子,立马让爷爷跟那些人划清了界限。
工作虽然丢了,可奶奶也没有嫌弃他,两人就从窑洞开始一点点熬苦日子,直到我爸结婚那年,我们家才还清了十几年前集体时期欠的口粮钱。
自然了,他后半辈子在奶奶跟前,算是彻底没了“话语权。”
寒假很快就过去了一半,我天天掰着手指头盼过年。
这天清早,天刚泛鱼肚白,我还在睡梦中,就被奶奶手机滴滴滴的尖叫刺醒了。
迷糊中听到奶奶对爷爷说:“老二让煤烟打咧!”
紧跟着便是老两口慌慌张张下炕的动静,院子里传来汽车声,有个男人喊了一嗓子:“大哥!”
我一下子清醒了,爬起来问:“奶奶,咋咧?”
“么咋,你睡着,起来咧可你小爷家吃饭。”奶奶撂了句话,跟着爷爷就出了门。
我爬到窗户边,对着玻璃上的冰花哈了几口气,又用窗帘使劲擦了擦,擦出一小块儿透明,正好看见发小他爸的面包车正在院子里掉头。
小爷(另一个发小他爸)一把拉开车门,冲爷爷说了句啥,三人钻进车,一溜烟就窜出了巷道。
我在炕上躺了会儿,却也再没了睡意,便起来穿衣洗脸,去了隔壁小爷家。
小奶奶去我家给牛拌了食,回来又给我们做了饭,我和发小端碗,头对着头闷声扒拉,谁也没敢提开电视的话,屋里静得只剩筷子碰碗沿的声音。
再后来,等到信儿就是,我二爷去世了。
我已经忘了具体过程,只记得二爷家院里的哭声撕心裂肺,只记得二爷躺屋里支起来的门板上,盖着白布。
前来看最后一眼的人排着队,我跟在我爸后面,就那么木呆呆地走过去,轮到我爸,爷爷掀起白布,我看见二爷闭着眼,脸色蜡黄,额头正中豁着道深得发黑的印子。
后来听大人们说,二爷是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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