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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0:儿子啊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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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160:儿子啊儿子 (第2/3页)

   他似乎是想了想,道:“是。地尊的年纪,也确实大了点。还是日后再说罢。”

    我哭笑不得。过了一会儿,我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无忧,你的年纪还小,所以不懂。如果你要娶一个人,那应该是你真心喜欢她,想要和她永远在一起。而不是她是否能给你带来什么助力,娶了她于你有什么好处。”

    他愣了愣,似乎有些不理解我说的话。

    我尽量轻声细气地道:“虽然你已经长了,甚至能出征,打胜战,但这些事情,你是不懂的。所以,不要妄言嫁娶。”

    半晌,他道:“那父神娶阿娘是因为什么呢?因为阿娘的美貌,还是阿娘的才智?”

    我犹豫了一下,心想你老娘我有个p的美貌有个毛线个才智。但这个话当然不能对我儿子说。于是我道:“因一个缘字。因我们互相喜欢。”

    他眯着眼睛道:“何谓缘?我听说,父神不曾迎娶阿娘。”

    我傻了。这个婚礼……这些年我们谁也没在意,所以也就没提起,主要还是因为太熟悉了,两个人在一起也特别自然。于是我把那个问题忽略了,道:“缘这个东西……等你遇到你就知道了。”

    无忧放下手中的筷子,继续眯着眼睛,道:“阿娘,你为何不让父神坐实你后主之位?”

    我莫名其妙:“你怎么在意这个?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么?”

    什么坐实不坐实的。他老子身边除了我还是我,怎么看都是我。名分什么的我都不计较了,而且之前我根本没想起来过。这孩子是怎么了?

    孰料他吃饱喝足,就拒绝跟我再交流了。放下了酒樽,眯着眼睛别开了脸,望向了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像刚刚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又远了。我不禁暴躁。按理说老娘的更年期早就过了,这孩子也还没这么快进入青春期吧?可是这个无法沟通的情形,怎么像是青春期碰上了更年期?种种暴躁。

    第二天一早,我本还睡着,突然被一阵动静闹醒。

    女越在外面已经直接上了手拍门,急道:“娘娘!娘娘!”

    我迷迷糊糊地跌到了地上,道:“怎么了?”

    女越的声音听起来都快要哭了,隔着门道:“尊主,尊主要把少主给,给……”

    “?”

    “给宰了!”

    “!”

    一番混乱后我差点又滚下山,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上了云车,赶到大殿。初要进殿竟有人敢拦我,是他手下的侍兵。我顿时就更惊讶,疑心他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对我儿子做什么。

    若我真要闯,自是没有人敢真的拦我。那些侍兵估计也吓得够呛,平时见我都还算比较好说话,不料我撒起泼也是要砍人就砍人的。

    冲到里面,见我儿无忧跪在大殿中间,小身板挺得直直的,好似十分倔强。而他两边,站着两名手持战戟彪悍将士。

    “阿语?”他站了起来,往下走了两步,突然脸色阴晴不定。

    无忧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的眼眶隐隐发红。

    我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勉强笑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就说打说杀的。无忧不是该打了胜战么?阿尉,你怎么让他跪着?”

    他望着我,终是慢慢下了玉阶,道:“嗯,没什么大事。”

    我笑道:“你要是赏他么?”

    他看了无忧一眼,又看我一眼,道:“嗯。”

    我深吸一口气,道:“哦,那赏过没有?”

    他道:“赏过了。”

    我道:“那……我还要赏他呢。无忧,来。”

    无忧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向我,站在我面前。这一切在我看来,都像是慢动作。这小子已经长得比我高了。

    我的声音在发抖,道:“好儿子,来,跟阿娘回去。阿娘要好好赏你。”

    无忧犹豫了一下,终于正视了他父亲一眼,然后拉住了我伸出来的手。我的心刚一松。孰料他只是握着我的手,另一只手覆上来,做了个安抚的姿势,道:“阿娘,没事,您先回去罢。无忧有些事要同父神说。”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什么事?”

    无忧轻声道:“是战局。阿娘你不会想听的。”

    他老子扶住我的肩膀。

    我颓然道:“算了,无忧,我是你娘,不是你女儿。你什么不学好,就跟你父神学这些骗人的把戏。闯了什么祸?阿尉,我要留下来。”

    无忧低下了头。

    阿尉安抚地握住了我的手,把我带到王座上让我自己坐好,无忧又跪下了。他道:“说罢,左思良,他到底为何擅自斩右燎。”

    左思良,就是站在左边的那位将领,满脸阴沉地看了无忧一眼,道:“属下不知。只知道有一天,右燎和少主起了冲突。但属下不知是否少主是因此事记恨,入了境,竟还斩了右燎!”

    他老子道:“吾点了将士给你,是让你作践随意残杀的么?!”

    无忧低下了头。

    他道:“你可知错。”

    无忧道:“无忧没有错。是右燎该死。”

    “你!”

    我忙插嘴道:“无忧,你为何这么说?右燎做了什么?”

    他紧紧地抿着嘴唇,抬头望了我一眼,最终,道:“无忧……难以启齿。”

    他老子道:“你无故虐杀将领,已经是事实,任你如何狡辩都没有用。”

    无忧低下了头:“是。”

    他老子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半晌,无忧道:“只求父神……择日迎娶阿娘。若是无忧死罪难免,便请,随意遣一小童,将喜帖贴入无忧的棺内。”

    我万万想不到他会说这个,他父亲也怔住了。

    “带下去吧。”

    我立刻要站起来跟上去,可还是按捺住了。这是要关押起来,有待罪的意思。天律是他一手所定,当年我也随侍在侧,我自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为上将者虐杀下属,是很重的罪过。

    半晌,他道:“你怨我?”

    我默默地道:“没有,是无忧多心了。”

    殿中就剩我们二人,我坐着他站着。两人无言以对。我在组织语言,想来他也是。

    终于,我道:“阿尉,我懂你不想偏私之心。但,即使是你的儿子,那也应该得到一个公平的对待。你该查清楚。”

    他一步退了过来,坐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道:“嗯。”

    我道:“无忧……我不信我会生出一个残暴的儿子来。这里面,终该是有什么隐情的。你可以去下士之中打听一下,无忧平时治军如何?待人如何?然后查出原委……”

    他道:“可不管怎么样,右燎是他所杀。”

    我眼中一黯,道:“我不要我儿背上残暴之名被定罪,不管怎么样,总要给他一个清白。不求免罪,只求真相。”

    他道:“哦。”

    我抿了抿唇,道:“如是……查不出来,那我宁愿用搜神术。”

    “阿语?!”

    我推开他,站了起来,确实心里很难过。走了两步,我回头,道:“我知道从此无忧会变成一个傻子。但我总相信他是无辜的。若是真的无路可走非要那样,我便带着他……长居桃林。不管怎么样,他不用背负污名。”

    他也站了起来,道:“我会还他一个公道。只是右燎已死。就算他真有苦衷,免罪是不能的,至多只能从轻。”

    我道:“嗯。”

    说完我便转身走了。

    不管怎么样,我体谅他所处的位置和苦心。可还是免不了觉得有些悲哀。

    境密准备了膳食,和我一起到狱中看望无忧。这个大狱还是我亲手主持所建,当时我怀着一颗仁善之心,特地将此地建得相对舒适。没想到今天进去的是我儿子。

    无忧脱去了战甲,露出少年略嫌单薄的身影,站在天窗的光下,冲我们道:“阿娘,地尊。”

    我看他疲于应对,便随意说了几句话安抚他,然后看着他把东西吃了。

    境密道:“阿语先回吧,我有几句话想问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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