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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朱棣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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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朱棣夺权 (第2/3页)

“仁德”的皇太孙。

    而现在,他们却要以百倍的热情,去为那个亲手将皇太孙踩在脚下的人,筹备一场更加盛大的登基典礼。

    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旧主已死,新主当立。

    摇尾乞怜,本就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相比于礼部的喧闹,吏部衙门内的气氛则要压抑得多,甚至称得上是阴森。

    吏部尚书坐在堂上,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的面前,铺着一卷长长的官员名册。

    一名来自楚王府的长史,正站在他的身侧,手中握着一支饱蘸了浓墨的朱笔。

    “兵部右侍郎,齐泰党羽,革职。”

    长史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尚书颤抖着手,在名册上找到了那个名字,用笔划掉。

    “翰林院侍讲,黄子澄门生,革职。”

    又一个名字被划掉。

    “通政司参议,前日曾上书弹劾湘……弹劾陛下,革职,下诏狱。”

    “大理寺少卿……”

    朱笔每一次落下,都意味着一个官员政治生命的终结,甚至是一个家族的覆灭。

    衙门外,挤满了前来打探消息的官员。

    他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恐惧。

    突然,一个穿着四品官服的中年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跌跌撞撞地冲到衙门门口的石狮子前,看着那张刚刚贴出来的、盖着吏部大印的告示。

    他在告示上疯狂地寻找着,当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罢黜名单的第一行时,他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发出了野兽嚎哭。

    “完了……全完了……”

    没人理会他。

    更多的人,则是从告示上看到了自己升迁的希望。

    那些曾经因为不肯依附东宫而被排挤的,那些在朱栢兵临城下时保持沉默的,甚至是一些嗅觉灵敏、提前送上效忠信的,他们的名字,被用新的墨迹,写在了更高的位置上。

    金陵城,活了过来。

    但又一具被重新缝合的尸体,在新的意志操控下,开始了僵硬而忙碌的活动。

    城门大开,楚军的甲士取代了原来的禁军,在城头和街道上巡逻。

    他们沉默而冷酷,目光如刀,让每一个与他们对视的百姓都心头发寒。

    曾经的杀戮和围困,只是一场噩梦。

    但城墙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和空气中隐约飘散的铁锈味,都在提醒着所有人,那场噩梦,是真实的。

    而现在,制造噩梦的人,成了这座城,这个天下的主宰。

    名正言顺。

    这四个字,随着禅让诏书传遍天下,成了朱栢登上九五之尊最坚实的基石。

    无论过程如何血腥,手段如何酷烈,当朱元璋亲口念出那份诏书时,一切便都成了定局。

    他是朱元璋的儿子,他得到了朱元璋的“禅让”。

    这比朱棣那“靖难”的旗号,要正当一千倍,一万倍。

    天下,再无人能从法理上,对他提出任何质疑。

    金陵城外,八十里。

    连营百里,旌旗蔽日。

    五十万勤王大军驻扎于此,本该是气吞山河之势,此刻却弥漫着诡异的死气。

    粮草调度不畅,军令自相矛盾,不同藩王的部队之间,摩擦与日俱增。

    怨气如同潮湿的霉菌,在营地的每一个角落疯狂滋生。

    中军大帐之内,气氛更是凝重如铁。

    秦王朱樉一巴掌拍在案几上,震得酒杯乱晃,满脸的横肉都在颤抖。

    “他娘的!朱棣什么意思?他的燕山兵马吃香的喝辣的,老子的兵就只能啃干饼子?他当这联军是他家开的?”

    晋王朱棡坐在他对面,脸色阴沉,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佩剑:“二哥息怒。四弟毕竟手握北平精锐,又是第一个起兵响应的,多分一些粮草,也是……应有之义。”

    话虽如此,他眼底的嫉恨却几乎要满溢出来。

    凭什么?

    论长幼,他朱樉是二,他朱棡是三。

    这联军的主帅之位,怎么也轮不到排行第四的朱棣来指手画脚!

    “应有之义?狗屁!”

    朱樉破口大骂,“老子看他就是想吞了咱们的兵马,自己去跟老十二抢那张龙椅!他做梦!今天这粮草要是不给个说法,老子就带兵去他的大营里‘借’!”

    正在此时,一名亲兵神色慌张地闯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爷!不好了!咱们……咱们运粮的队伍,被代王的人给劫了!”

    “什么?!”

    朱樉霍然起身,双目赤红,一把揪住那亲兵的衣领,“朱桂那小子敢劫老子的粮?!”

    “千真万确!他们说……说我们秦军私藏了联军的军饷,要……要搜查……”

    亲兵话音未落,朱樉已经一脚将他踹开,怒吼震天:“反了!都他妈反了!朱桂也敢在老子头上动土!来人,点齐兵马,跟老子去把粮抢回来!谁敢拦,就地格杀!”

    朱棡眼神一动,立刻起身道:“二哥,此事蹊跷,怕是有人从中作梗!你我当一同前往,先问个清楚!”

    他嘴上说着劝解,脚下却已经跟着朱樉冲出了大帐。

    一场精心策划的混乱,就此拉开序幕。……

    燕王大营。

    朱棣站在高高的望楼之上,手持千里镜,冷漠地注视着远处那两个已经乱成一锅粥的营盘。

    喊杀声、兵刃碰撞声、惨叫声,隔着数里地,依旧清晰可闻。

    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秦军的旗帜和代王的旗帜搅合在一起,分不清敌我。

    很快,晋王、齐王、鲁王的兵马也先后被卷入这场莫名其妙的混战。

    猜忌和愤怒是最好的引火索。

    只需要一点火星——比如一则“秦王私吞军饷”的谣言,再配上一场被刻意安排的“劫粮”冲突——就能引爆整个火药桶。

    这些所谓的兄弟,在皇位这块肥肉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王爷,该我们了。”

    身披黑袍的姚广孝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声音沙哑,如同夜枭。

    朱棣,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走下望楼。

    望楼之下,三千燕山铁骑,早已披甲执锐,人马俱寂,只等他一声令下。

    “传令下去,”

    朱棣的声音冰冷而沉稳,响彻在每一个士兵的耳边,“诸王内讧,有负皇恩!我等身为大明藩王,当以社稷为重,即刻前去平息干戈!”

    “凡持械顽抗者,不论是谁的兵马,一律视为叛逆!”

    “杀无赦!”

    “遵命!”

    三千铁骑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朱棣翻身上马,抽出腰间佩刀,刀锋直指那片混乱的中心。

    “出发!”

    马蹄如雷,大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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