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好大侄,能否借你一物啊! (第2/3页)
下,历数朱栢十大罪状,斥其为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此为占据大义!”
“其二,将金陵四面围死,断其粮草,绝其外援!同时遣使入城,晓以利害,动摇其军心!”
“其三,挑选精锐,日夜于城下叫阵挑战,疲敝其士气!待其军心动摇,士气衰竭,便是我等一举破城,救出父皇之时!”
一套组合拳下来,有理有据,条理分明。
帐中的藩王们,即便是朱棡这样自视甚高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朱棣的方略,确实是眼下最稳妥、最有效的办法。
可承认他的才能,比承认他的实力,更让人难受。
这等于是在告诉自己,你不仅打不过他,连脑子也不如他。
“四弟……所言极是。”
楚王朱桢率先表态,他一向与世无争,只想安稳地当个太平王爷,“为今之计,我等理应同舟共济,一切……一切便由四弟定夺吧。”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齐王朱榑、代王朱桂等人,如同被抽了骨头的软体动物,纷纷点头附和。
“臣弟附议。”
“全凭燕王殿下做主。”
转眼间,压力全部来到了朱棡和朱樉这边。
朱樉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胸口剧烈起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朱棣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朱棡的身上。
那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千钧之重。
朱棡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干又涩。
他知道,从他踏入这个帐篷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已经注定。
反抗?
拿什么反抗?
用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吗?
他缓缓地站起身,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僵硬。
他朝着朱棣,深深地,深深地躬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三哥,何须行此大礼。”
朱棣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他,语气温和,真的是一个恭谦的弟弟。
可那手上的力道,却如铁钳,让朱棡无法直起身。
朱棡能感觉到,朱棣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你,只能服从。
“四弟雄才大略,臣兄……心服口服。”
朱棡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被人狠狠地扇了无数个耳光。
“今后,我晋王府上下,皆听燕王号令!”
说完这句话,他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坐下。
朱樉看着朱棡的样子,最后的血性也消失了。
他颓然地垂下头,瓮声瓮气地说道:“俺……俺也听四哥的。”
至此,大局已定。
朱棣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随即又恢复了冷峻。
“好!”
他转身,声音传遍大帐。
“既然诸位皇兄皇弟如此信赖,本王便当仁不让!”
“传我将令!”
“即刻起草檄文,昭告天下!奉天靖难,讨伐逆贼朱栢!”
“尊本王为诸军盟主,总领七路兵马,一切军令,概由本王发出!有违令者,不论亲疏,军法从事!”
最后四个字,他说的斩钉截铁,杀气四溢。
大帐之内,一片肃然。
是日,金陵城外,数十万大军阵前。
一份由当世大儒执笔的檄文,被用洪亮的声音,传遍四野。
文中历数朱栢“不忠不孝、犯上作乱、囚禁君父、荼毒百姓”
等十大罪状,将其钉在了乱臣贼子的耻辱柱上。
檄文最后,高声宣布——“今,燕、秦、晋、楚、齐、代、岷七王,会师于金陵城下,共推燕王朱棣为盟主,统帅大军,上应天意,下顺民心,誓杀此贼,以清寰宇!”
“万胜!万胜!万胜!”
燕山军的士卒率先振臂高呼,声浪如同海啸。
紧接着,其他各路藩王的兵马,也被这股气势感染,跟着山呼海啸起来。
一时间,“讨伐朱栢,燕王万胜”
的呼喊声,惊天动地,直冲云霄,连金陵城高大的城墙都在微微颤抖。
朱棣立马于阵前,身后的“燕”字大旗迎风招展,宛如天神。
而在他身后,朱棡、朱樉等六位藩王,面色各异地坐在马上。
他们是这幅宏大画卷的一部分,却六尊格格不入的雕像,脸上写满了屈辱、不甘和深深的无力。
他们赢了名分,却输掉了自己。
从此以后,他们不再是与朱棣平起平坐的藩王,而是他麾下的将领。
这场名为“勤王”的盛宴,他们终究还是成了陪客。
而真正的主角,只有一人。
奉天殿内,死的寂静。
文武百官一尊尊泥塑的雕像,僵立在原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那高踞于龙椅之上的魔神。
“报——”一声凄厉的长音划破了凝固的空气,由远及近,带着血与火的气息。
一名身披残破甲胄的斥候,连滚带爬地冲进大殿,他的脸上满是尘土和干涸的血迹,声音因极度的疲惫和恐惧而嘶哑。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沉重的头盔磕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启禀……启禀陛下……”
斥候大口喘着粗气,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金陵城外……城外……”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龙椅上,身着璀璨金甲的朱栢,缓缓抬起手。
他手中握着的,并非代表皇权的玉玺,而是一柄通体血红的长剑。
剑身上,古朴的龙纹在殿内烛火的映照下,在活过来,狰狞地扭动着。
斩龙剑。
他旁若无人,用一块雪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剑锋,动作轻柔,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丝帕划过剑刃,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这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那斥候终于缓过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七路藩王!燕、秦、晋、楚、齐、代、岷七路藩王,已会师于金陵城外!大军……大军数十万,军威赫赫,声势浩大!”
“诸王共推……共推燕王朱棣为盟主,誓师靖难,讨伐……讨伐……”
斥候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不敢抬头,更不敢说出最后那个名字。
奉天殿内,死寂被打破了。
那群刚才还如同待宰羔羊的文武百官,瞬间被注入了强心针。
他们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迅速泛起了血色。
一些人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原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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