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别无选择 (第2/3页)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啊!”严嵩轻叹一声,倚回到太师椅上:
“早前圣意要杀,我就顺皇上的心意添一把柴火。可是现在...皇上居然让他做了巡盐御史,让这等狂生巡盐,怕不是悬利剑于你我头顶了...”
说到这,严嵩拿起茶盏,抿了口茶,不说话了。
“利剑?”严世蕃冷哼一声,来回踱起了步子:
“爹,你这是抬举他了。一个小小七品御史,充其量就是茅坑里的又臭又硬的石头——不过搬起来棘手一些罢了!”
“不管怎么样,必须尽快吩咐下去,”严嵩将手中茶盏往紫檀案上重重一顿:
“这段时间让盐司的那些人都收敛一些,账该抹平抹平,别到时候让杜延霖揪住了尾巴!”
“是这个理,”严世蕃停止了踱步,一甩袖子:
“我再找个机会让人试他一试,若是他识相的话就算了,他不识抬举,我让他这次巡盐连一粒粟米都见不着!”
......
北镇抚司的朱漆铜钉大门在身后重重阖上,碾碎了杜延霖最后一丝恍惚。
他怀抱着黄绫圣旨扶着斑驳石墙踉跄半步,才惊觉双腿早被镣铐磨得血肉模糊。
杜延霖刚向前挪了两步,前方巷口忽然有辆马车朝他辚辚驶来,马车上髹着的朱红大漆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有些夺目。
马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车帘掀开半角,露出半张脸庞——坐在马车里的赫然就是太子太傅、武英殿大学士、内阁次辅徐阶!
“天寒风饕的,沛泽不如移步车中叙话?再顺便捎你一程。”徐阶的声音裹着炭火暖意飘来,青竹帘下露出的半张脸被手炉熏得微红。
说话间,侍从已经放下了踏凳。
“下官戴罪之身,唯恐牵连老先生。”杜延霖躬身长揖。
明代文学家王世贞曾在所著的《觚不觚录》中记载:“京师称谓,极尊者曰老先生,自内阁以至大小九卿皆如之。”
杜延霖这里称呼徐阶为老先生是为了表示尊敬。
“牵连?”徐阶捻须而笑,“你我毕竟有师生之谊,此刻我见你越是坦坦荡荡,才反而不会让人生疑,避而不见反而示人心虚。”
徐阶所说的师生之谊,是指嘉靖三十二年会试时,徐阶曾经是杜延霖的主考官,这种关系在明代被称为“座师”,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政治关系。
“若如此,学生在此谢过恩师了。”杜延霖顺势换了个称呼,不管怎么样,眼前这位毕竟是现在的次辅、未来的首辅,大腿不抱白不抱。
说着,杜延霖不再推辞,忍着胫骨刺痛登车落座。
车厢内苏合香与墨香缠绕,马车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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