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书生 (第2/3页)
?”沈青崖声音依然平淡,“据我所知,当朝《河渠志》尚未修撰完毕。谢公子读的,莫非是未卜先知的孤本?”
谢文喉结微动,正要再辩,却听林啸肚子又是一阵山响。
“管他什么志!”林啸一把抓过谢文风包袱里的炊饼,却没有立即塞进自己嘴里,而是飞快地掰成三半,一块给陈小虎,将明显更大的那块不由分说地塞到沈青崖手里。
“姑姑您先垫垫!”他这才拿起自己那小块,刚要咬,突然动作一顿,狐疑地看向谢文风:“等等!这饼怎么还是温的?”
三人目光齐刷刷落在谢文身上。
荒郊野岭,前朝废渠,一个迷路书生,带着温热的炊饼。
林啸已经摆出防御架势,将沈青崖和陈小虎护在身后:“说!你这饼怎么回事?”
谢文在三人注视下,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襟,从书箱侧袋取出一个扁平的黄铜手炉。
“在下体弱畏寒,”他轻声解释,恰到好处地轻咳一声,“这炉子一直温着饼。”
林啸凑近细看炉中余烬,又嗅了嗅:“还真是手炉...”他忽然瞪大眼睛,“等等!你生火就不怕引来追兵?”
“所以在下选的是上等银丝炭。”谢文从容拨开炉中灰烬,露出几段烧得通红的细炭,“无烟无味,最宜野宿。”
一直沉默的沈青崖忽然开口:“此法精妙,非寻常人家所用。”她灰纱微侧,“谢公子倒是风雅。”
谢文含笑:“姑娘博闻强识。”
林啸听得云里雾里,却仍不放心:“那你说的那个猎户,叫啥名?长啥样?”
“实不相瞒,在下前日在山那头的村落借宿,一位李婆婆告知的……”谢文风苦笑。
“是吗?”沈青崖灰纱微动,“可李婆婆三年前就随儿子迁居明州了,做的还是茶叶买卖。”
“是在下记错了。”他笑容依旧温雅,“确是茶叶...”
“无妨。”沈青崖忽然抬手,灰纱下伸出的指尖虚点向谢文执壶的右手,“公子这执笔的茧子,生得倒是别致。寻常书生执笔,茧子在食指中指。公子这茧子...”
指尖轻转,点在谢文拇指与虎口处:“倒像是常年握着算筹,或是...棋子?”
谢文执壶的手纹丝不动,笑意却深了几分:“姑娘好眼力。家父经营些小本生意,在下自幼帮着算账,倒是把笔都拿得像握算盘了。”
他忽然将茶壶轻轻一转,壶嘴精准地对准沈青崖面前的粗陶碗:“就像姑娘这双手……”
他抬眼,目光似笑非笑:“倒像是常年握着什么更趁手的东西。”
林啸在旁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插嘴:“当然是握鱼竿!什么茧子不茧子的?又是算盘又是棋子的,能当饭吃吗?”
沈青崖与谢文同时沉默,隔着灰纱对视。
最终,沈青崖缓缓端起那碗粗茶:
“谢公子。”她语气平淡,“下次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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