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艰难的选择 (第3/3页)
这部电影用克制的镜头语言撕开了人性的伪装。”
“尤其是龚丽在审讯室的那场戏,每一帧都让我颤栗,当她说出那句‘生下孩子就能当妈吗’,我仿佛看到了东亚社会无数被忽视的弱势群体。”
“这种对家庭伦理的结构,超越了国界和文化。”
“附议。”
话音刚落,法国导演克劳德·米勒摘下眼镜,一边擦拭,一边慢条斯理道。
“小偷家族在温情和残酷之间找到了完美平衡,有些人总说法国电影死了。”
“但看到这样的年轻人,我却认为法国电影没有死。”
“只要新浪潮的精神依旧在延续,不论拍出电影的导演是来自哪个国家,法国电影就不会死!”
“而这,也是戛纳存在的意义,不是吗?”
“呵呵。”
美国演员莎朗·斯通冷笑一声。
“得了吧,克劳德,《钢琴师》才是真正的杰作,波兰斯基用冷峻的镜头记录了犹太人的苦难。”
“这是对历史的反思,追溯。”
“《钢琴师》对战争创伤的刻画,远不是一个小偷的故事能比拟的!”
“我投《钢琴师》!”
“同意。”
丹麦导演比利·奥古斯塔摩挲着手中的签字笔,语气沉重道。
“家庭伦理再动人,也不过是茶杯里的风暴,放在历史的维度上,它,不值一提。”
“《钢琴师》作为一部优秀的反战题材电影,我想,即使过去一百年,它仍然会收获赞誉。”
“荒谬!”
另外一位评委巴西导演瓦尔特·萨勒斯粗暴地打断了比利的讲话。
“难道我们要为了政治正确而背叛艺术吗?”
“影评人用脚投票的结果还不够说明问题?”
“2.5分和3.4分,该选谁?”
“这需要讨论吗?”
“瓦尔特,我理解你的愤怒。”
智利导演拉乌尔·瑞斯翻动着桌上的文件,幽幽道。
“但,《钢琴师》的立意确实更胜一筹。”
“钢琴师不仅是一个人的流亡史,更是一个民族的苦难血泪史,它值得一座金棕榈。”
此刻,《小偷家族》和《钢琴师》的票型来到了3比3。
“我个人更喜欢《小偷家族》。”
印尼演员克里斯丁·哈基姆面色沉重道。
“《小偷家族》里的母亲,让我想起了雅加达贫民窟里的那些人。”
“莎朗,你们当然可以坐在比弗利山庄里谈论犹太人的苦难。”
“但沈良拍的那些却是我们‘看不见的群体’。”
“所以,我投《小偷家族》!”
听到这话,莎朗斯通狠狠地瞪了克里斯丁一眼。
可恶的老女人!
她记下这笔账了!
一旁,大卫·林奇没管这点小小的争议,而是将目光投向最后一位评委。
法国导演雷吉斯·瓦尼埃。
“我认为《钢琴师》更加厚重,对于历史、苦难的审视,才是金棕榈该有的重量。”
随着雷吉斯的发言结束,票型来到了4比4。
全场只剩下大卫·林奇一个人没有投票,众人不由将视线聚集到了他身上。
“主席先生,你的意思呢?”
莎朗·斯通用手指轻轻地叩着桌面。
“我吗?”
大卫林奇微笑道。
“从我个人的感官来看,我更偏向《小偷家族》,但在《钢琴师》里,我看到了一个电影人对历史的思考。”
“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