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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韦应物从恶少变诗人一生只爱元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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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章 韦应物从恶少变诗人一生只爱元苹 (第3/3页)

的灵柩停在官舍里——因为他没房子,连给她找个安葬的地方都难。后来他升官,去了滁州、苏州,走到哪儿,就把元苹的灵柩带到哪儿,直到几年后,才在长安郊外找了块地,把她安葬了。

    在那之后,韦应物写了19首悼亡诗,每一首都是“我想你”。

    他写《伤逝》:

    “梦想忽如睹,惊起复徘徊。”——梦里突然看见你,惊醒后,我在屋里来回走,却再也找不到你;

    他写《送终》:

    “奄忽逾时节,日月获其良。

    萧萧车马悲,祖载发中堂。”

    ——你走了这么久,我还是不习惯,送你走的那天,车马的声音都带着悲;

    他写《往富平伤怀》:

    “适见丘坟出,忽逢邻里归。

    匹夫徒踊跃,望绝九霄飞。”

    ——路过你坟前,看见邻居回来,我多希望你也能像他们一样,回到我身边。

    这些诗,没有华丽的辞藻,全是最真实的思念。有一回,他在苏州的官舍里,看见元苹生前缝的布袜,放在箱子里,还像新的一样。

    他拿起来,贴在脸上,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温度,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提笔写了首《感旧》:

    “贫贱夫妻百事哀,共看明月应垂泪。”

    ——以前穷的时候,觉得什么都难,可现在有钱了,你却不在了,看着明月,只能一起掉眼泪。

    他的下属劝他:“使君,您还年轻,再娶一位夫人吧,也好照顾您和孩子。”

    韦应物却摇摇头:“不用了,有元苹在我心里,就够了。”

    他这辈子,再也没碰过别的女人。每天处理完公务,他就回到书房,看着元苹的画像,读她以前读的《诗经》,写想念她的诗。有时候,他会对着画像说话:“娘子,今天孩子们又长高了,我教他们读你以前教我的诗;今天我帮百姓解决了一个难题,你要是知道,肯定会高兴的……”

    公元791年,韦应物在苏州去世,享年60岁。临终前,他让孩子们把他葬在元苹的墓旁边,说:“我这辈子,欠你太多,下辈子,我还娶你,好好照顾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

    她是他的“引路人”:没有元苹,就没有“韦苏州”

    韦应物后来能成为“诗坛大佬”,能写出“春潮带雨晚来急”这样的千古名句,能成为“为官清廉、勤政爱民”的好官,全靠元苹——她不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引路人”。

    以前的韦应物,是“少事武皇帝,无赖恃恩私”的恶少,眼里只有自己,只有玩乐;是元苹,让他学会了“反省”,学会了“尊重”,学会了“担当”。她教他读书,不是为了让他当官,是为了让他“心里踏实”;她劝他好好当差,不是为了让他发财,是为了让他“不辜负百姓”。

    她的文化修养,影响了韦应物的诗风。以前他要是写诗,估计都是“鲜衣怒马”的调调;可在元苹的影响下,他的诗变得“恬淡高远”,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对百姓的关心。《滁州西涧》里的“独怜幽草涧边生”,“独怜”的不仅是幽草,还有像幽草一样的百姓;“春潮带雨晚来急”,藏的不仅是自然的景象,还有他对乱世的反思,对安稳的珍惜。

    她的坚韧品格,影响了韦应物的为官之道。他当苏州刺史时,写“邑有流亡愧俸钱”——百姓过得不好,他拿着俸禄,心里惭愧。这种“愧疚”,不是装出来的,是元苹教他的“担当”——当官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百姓。他减免赋税、救助流亡百姓,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完成元苹对他的期望。

    有人说,韦应物的诗里,藏着元苹的影子——那些平静的、温暖的、充满爱的句子,都是元苹留给她的礼物。如果没有元苹,他可能还是那个“横行乡里”的恶少,可能早就死在哪个街头,根本成不了后来的“韦苏州”。

    再读韦应物的悼亡诗,再读《滁州西涧》,我们看到的,不仅是一个诗人的才华,更是一个男人对妻子的深情,一个“浪子回头”的救赎。元苹的早逝,是韦应物的遗憾,可正是这份遗憾,让他的诗有了更深刻的情感内核——那些想念妻子的句子,至今仍能打动我们,因为里面藏着最纯粹的爱,最真实的人生。

    韦应物和元苹的感情,不是“一见钟情”的浪漫,是“相濡以沫”的平淡;不是“轰轰烈烈”的传奇,是“细水长流”的陪伴。

    他们告诉我们:最好的爱情,不是你有多优秀,而是我能陪你从糟糕变得优秀;最好的婚姻,不是门当户对的匹配,而是相互成就的温暖。

    就像韦应物在墓志铭里写的:

    “永以为负,没齿难忘。”

    ——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就算到了下辈子,我也不会忘。

    这份深情,藏在诗里,藏在岁月里,藏在每一个读懂他们故事的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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