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韦应物从恶少变诗人一生只爱元苹 (第2/3页)
的摊子、偷会邻家姑娘,脸一下子红了。从那天起,他开始跟着元苹学认字——元苹教他认“人”字,说“做人要像‘人’字一样,站得直,行得正”;教他认“书”字,说“书里有好多道理,能让你变成更好的人”。
他以前最讨厌读书,可现在,元苹教他,他就认真学。没有纸和笔,他就捡树枝在地上写;元苹读一句,他就跟着念一句,念错了,元苹也不骂他,耐心地纠正。
就这样,在元苹的鼓励下,韦应物从“一字都不识”的恶少,慢慢变成了“能读书写诗”的文人。27岁那年,他通过科举,当上了洛阳丞——虽然是个小官,可这是他靠自己本事挣来的,不是靠皇帝的恩宠,也不是靠家里的势力。
那天他拿着任命书回家,元苹正在院子里喂鸡,看见他回来,手里的鸡食盆都掉了。韦应物跑过去,把她抱起来,笑着说:“娘子,我当官了!以后咱们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元苹也哭了,不是因为当官,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夫君,终于从“烂泥”里爬出来了。
相濡以沫的日子:她操持家务,他努力当官,穷却甜
韦应物当官后,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他当洛阳丞时,工资低,又不会贪污受贿,家里经常“仓禀无宿储”——粮仓里连隔夜的粮食都没有。元苹却从没抱怨过,只是默默地操持家务,把日子过得井井有条。
她给人缝补衣服换点米粮,却舍不得穿新衣服;她把韦应物的旧衣服洗了又洗,补了又补,却总是把他的官服熨得平平整整;她生了两子两女,最小的女儿出生时,家里连接生婆的钱都快拿不出来,她就自己咬着牙,在油灯下生了孩子,第二天还照样起来给韦应物做饭。
韦应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有一回,他看着元苹手上的老茧,眼泪掉下来:“娘子,委屈你了。”
元苹却笑着说:“不委屈,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有饭吃,有书读,就够了。”
他们的日子虽然穷,却充满了“甜”。每天晚上,韦应物处理完公务回家,元苹都会给他留着一盏灯,桌上摆着简单的饭菜——可能是一碗粥,一碟咸菜,还有她自己腌的萝卜干。韦应物一边吃饭,一边给元苹讲白天的事:今天帮百姓解决了什么问题,明天要去乡下考察,元苹就坐在旁边听,偶尔给他添碗粥,说:“夫君,你要好好当差,别辜负百姓的信任。”
韦应物写诗,元苹就是第一个读者。他写《观田家》,写百姓的苦,元苹读完说:“夫君,你能想着百姓,真好。”他写《滁州西涧》,写“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元苹读完说:“这诗像画一样,就是有点冷清,要是加个‘娘子在旁’,就更好了。”韦应物听了,笑着把她搂在怀里:“有你在,再冷清的诗,也变甜了。”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元苹的身体就垮了。常年操劳,加上生孩子伤了身子,又缺医少药,她的咳嗽越来越重,冬天一到,就咳得睡不着觉。韦应物想给她请最好的大夫,家里没钱,只能上山采草药,熬给她喝。
有一回,韦应物采草药时摔了一跤,腿都肿了,一瘸一拐地回家。元苹看见他的腿,哭着说:“夫君,别去采了,我没事,别把你自己弄伤了。”
韦应物却笑着说:“没事,我是男人,扛得住。你要是走了,我和孩子们怎么办?”
可老天爷还是没放过他们。公元776年冬天,元苹的咳嗽突然加重,咳出了血。韦应物抱着她,哭着喊大夫,可大夫来了,也摇摇头说:“准备后事吧。”
元苹临终前,拉着韦应物的手,轻声说:“夫君,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孩子们,好好当官,别再像以前那样……”话没说完,就咽了气。
韦应物抱着她的尸体,哭了整整一夜。他想起20年前第一次见她的样子,想起她在破庙里教他认字的样子,想起她给他留热汤的样子,想起她说“有你在就够了”的样子——这些画面,像刀子一样,扎在他心里,疼得他喘不过气。
余生的悼念:19首悼亡诗,字字都是“我想你”
元苹去世后,韦应物做了两件事:一是亲手给她写墓志铭,二是余生再也没续弦。
他写《故夫人河南元氏墓志铭》时,几乎是一字一泪。里面写:
“每望昏入门,寒席无主,手泽衣腻,尚识平生,香奁粉囊,犹置故处,器用百物,不忍复视”
——每天黄昏回家,冰冷的床榻没有主人,她用过的衣服还留着她的味道,她的香粉盒还放在原来的地方,可她却不在了,那些东西,他连看都不敢看。
他还写“结发二十载,宾敬如始来”——结婚20年,他们像刚开始那样相敬如宾,从没红过脸,从没吵过架。这20年,元苹陪他从恶少变成诗人,从落魄变成官员,陪他吃了那么多苦,可还没来得及享一天福,就走了。
写完墓志铭,他把元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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