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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裴迪:寒门士子的诗路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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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六章 裴迪:寒门士子的诗路启程 (第2/3页)

,写“秋实挂枝头,酸甜入客愁”;冬天,大雪封山,他就趴在窗边,写“千山覆白雪,万径人踪灭”——那些诗没有纸笔记录,都刻在他的脑子里,刻在他对山水的执念里。

    在山里待了近十年,裴迪从一个瘦弱的少年长成了挺拔的青年,脸上带着山野的风霜,眼神却清亮得像山泉水。他的诗越写越熟,心里渐渐有了个疙瘩:“我写这些山水,难道就只能让松鼠、鸟儿听吗?”他想起老娘临走时的眼神,想起村里那些一辈子没走出过田埂的人,突然觉得,不能一直躲在山里——他想出去看看,想让更多人知道,山水里藏着这么多好句子,想试试,像那些读书人一样,靠笔杆子谋一条出路。

    开元末年的长安,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朱雀大街上马车辚辚,酒肆茶坊里人声鼎沸,穿着绫罗绸缎的公子哥儿骑着高头大马,腰间的玉佩叮当作响。裴迪背着包袱,站在长安城门口,看着眼前的繁华,心里又慌又怯——他身上的粗布衣裳洗得发白,鞋子上还沾着嵩山的泥土,和这城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他在长安城的东南角找了个小客栈住下,客栈老板看他老实,收的房钱很便宜。每天天不亮,他就揣着自己写的诗稿,去各个官员的府邸递“刺”(名片)——可寒门士子没人脉,那些官员要么不见,要么接过诗稿随手就扔。有一次,他去一个姓王的侍郎府上,门房看他穿得寒酸,直接把他推搡到地上,诗稿撒了一地,还骂道:“哪来的穷酸小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滚远点!”

    裴迪蹲在地上,捡着被踩脏的诗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没哭——他想起嵩山的风雪,想起那些在草庐里冻得发抖的夜晚,“这点苦算什么”。他拍了拍诗稿上的土,坐在街边的石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觉得长安城像个巨大的“名利场”,每个人都在追名逐利,可自己只想找个懂诗的人,好好聊聊山水,聊聊心里的话。

    转机发生在一个初夏的午后。那天他去曲江池边散心,曲江池边柳丝依依,荷花开得正艳,不少文人墨客在池边的亭子里喝酒赋诗。裴迪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拿出纸笔,想写几句关于荷花的诗,就听见身后有人说:“这位兄台,看你写诗的神情,倒像是个懂山水的人。”

    裴迪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青色官服的男子站在身后,面容清俊,眼神温和,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山水。那男子笑着说:“我叫王维,刚才看你盯着荷花发呆,想必是有了诗句?”

    “王维?”裴迪心里一动——他在嵩山时,曾听下山的商人说起过这个名字,说他是当朝有名的诗人,写的山水诗比画还美,而且为人和善,不嫌弃寒门士子。裴迪赶紧站起身,拱手道:“晚辈裴迪,见过王大人,晚辈只是胡乱写写,让大人见笑了。”

    王维摆摆手,拉着他坐在亭子里,接过他的诗稿,轻声读了起来:“新笋破春泥,节节向云齐……骤雨打林叶,飞泉落石矶……”读完,王维眼睛一亮,看着裴迪说:“好!好一个‘节节向云齐’,好一个‘飞泉落石矶’——这诗里有嵩山的风骨,有山水的灵气,你定是在山里待过很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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