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沈子明:李贺诗魂的“守墓人” (第2/3页)
元和十一年,李贺才27岁,病死在老家昌谷(今河南宜阳)。消息传到洛阳,沈子明在整理自己的书,手里的笔“啪”地掉在桌上——他想起李贺最后一次见他,咳嗽着把锦囊塞给他,说“子明,我身子不行了,这些诗……你帮我留着”,当时他还笑着说“你别瞎想,等你好点咱接着聊诗”,可现在,只留下一袋子零散的诗稿了。
沈子明没耽搁,当天就收拾行李,往昌谷赶。那会儿路不好走,从洛阳到昌谷,得翻好几座山,他走了整整三天,到李贺家时,鞋子都磨破了。
李贺的母亲见了他,哭着把家里藏的诗稿全拿出来——有写在废纸上的,有写在绢帕上的,还有几页被老鼠咬了边角,乱得像一堆碎玉。
沈子明没嫌乱,坐在李贺生前的书案前,一页一页地理。白天,他帮着李贺母亲干农活,晚上就点着油灯,就着月光,把诗稿按时间排好,缺字的地方,凭着记忆补(他跟李贺聊诗时,记过不少句子);破损的地方,用浆糊小心粘好。
有一回,他发现一页诗稿只有半句话“银浦流云学水声”,想了整整一夜,才想起李贺跟他说过,这是写银河的,下句是“玉宫桂树花未落”,赶紧补上去。
就这么着,他在昌谷待了一个多月,把李贺散落在各处的诗稿,从300多首里挑出233首,整理成了一本完整的诗集。临走时,他对着李贺的灵位磕了三个头,说:“长吉,你的诗,我给你保住了。”
写序传世:不是“炫耀文采”,是“替他说句公道话”
整理好诗稿,沈子明又做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写《李长吉歌诗序》。
那会儿没人敢给李贺的诗写序。为啥?因为有人说李贺的诗“太怪”“太悲”,甚至说“他的诗是‘鬼才’,不吉利”。
沈子明不管这些,他在序里,没写半句虚话,说自己跟李贺的交情,说李贺“每旦日出与诸公游,未尝得题然后为诗,如他人思量牵合,以及程限为意”——他要告诉所有人,李贺的诗不是“装怪”,是从心里流出来的;李贺的“鬼才”,是旁人学不来的真本事。
他还在序里写了个细节:有回李贺写《金铜仙人辞汉歌》,写完后哭了,说“汉家天子今何在,满阶红叶暮蝉声”,沈子明问他为啥哭,他说“我怕以后没人懂这诗里的苦”。
沈子明把这个细节写进序里,就是想告诉读者:李贺的诗里,藏着一个年轻人的委屈和不甘,别看“怪”,要懂他的“真”。
这篇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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