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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顾况:中唐诗坛的“摆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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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 顾况:中唐诗坛的“摆渡人” (第3/3页)

不光能解渴,还能养心。

    有次他去茶山,见茶农凌晨就上山采茶,手指被露水打湿,被茶刺扎破,却笑得很开心:“顾大人,这茶要趁太阳没出来采,才香!”他跟着茶农采了一上午茶,又看他们用“铁鼎煮茶”,用“越窑瓷瓯”盛茶——铁鼎像金子一样亮,瓷瓯像玉一样润,茶汤在瓯里泛着淡绿的光,喝一口,满嘴都是清香。

    回到住处,他就着茶香写了篇《茶赋》,里面写“舒铁如金之鼎,越泥似玉之瓯”,把煮茶的器具写得像珍宝;又写“滋饭蔬之精素,攻肉食之膻腻”,说茶能解腻、能清心——这哪里是写茶?是把煮茶当成了一件“雅事”,一件能让人静下心来的事。

    后来他归隐茅山,更是把“煮茶”和“修道”融在了一起。每天早上,他就坐在道观的石桌上,用带来的铁鼎煮茶,柴火烧得慢悠悠,茶汤煮得冒小泡。道士问他:“顾先生,煮茶要这么慢吗?”他笑:“慢才好——火急了,茶就苦了;心急了,日子就乱了。”

    他煮茶的时候,总爱放一首《道德经》在旁边,喝一口茶,读一句“道法自然”。茶汤的清香混着墨香,道观的钟声混着鸟鸣,他悟道:煮茶不是为了喝,是为了“守静”——像茶一样,在水里泡过、煮过,才能散发出香味;人也一样,在官场里摔过、在山里静过,才能明白“淡泊”的意思。

    后来的文人,比如陆羽写《茶经》,苏轼写“且将新火试新茶”,都把“煮茶”和“隐逸”“养心”联系起来——这背后,就有顾况的影子。他第一次把“茶”从“解渴的叶子”写成“精神的符号”,让文人知道:原来喝一杯茶,也能喝出“禅意”,喝出“淡泊”。

    不是高峰,却是“必经之路”

    顾况的诗,没有李白的豪放,没有杜甫的沉郁,没有韩愈的险怪,没有白居易的通俗——可他偏偏成了中唐诗坛的“承启者”。

    他把李白的“奇”传给了韩孟,让诗坛有了“火雷劈山”的活气;把杜甫的“实”传给了元白,让诗坛有了“野火烧不尽”的温度;把民间的“茶”升华为文人的“雅”,让茶文化有了“玉瓯煮禅”的深度。

    就像茅山的那条小路,它不是最有名的路,却是从“官场”到“田园”的必经之路;顾况也不是最有名的诗人,却是从“盛唐浪漫”到“中唐写实”的必经之人。他用自己的诗,自己的眼,自己的心,为中唐诗坛搭了座“桥”——左边连着过去的“高峰”,右边通向未来的“新流”,而他自己,就站在桥中间,笑着把“诗的火种”递给后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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