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白居易从“草烧不尽”到写尽人间 (第2/3页)
顿饭在哪;还有士兵路过村庄,抢粮食、拆房子,老百姓敢怒不敢言。
这些画面,不是白居易“听说”的,是他“亲眼看见”的。那会儿他才十多岁,别的孩子还在玩泥巴,他却在心里记下了这些“人间苦”。后来他写《卖炭翁》,写“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不是凭空想象,是小时候在符离街头看到的真实场景;他写《观刈麦》,写“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也是见过农民夏天割麦的辛苦。
这种“早慧”,让他的诗有了“温度”,却也让他比同龄人更“早熟”——他知道生活不容易,所以比谁都想靠“读书考功名”改变命运,既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也能有能力帮那些像“卖炭翁”一样的人。
考功名这条路,比他想的难多了。唐朝的科举,不是“分数够了就能上”,还得看人脉、看运气,甚至看考官的喜好。白居易28岁那年,第一次去长安参加进士考试,信心满满地去,结果落榜了。
落榜那天,他站在长安城的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里又酸又涩。他想起母亲在符离盼着他的消息,想起这些年熬夜苦读的日子,忍不住写了首诗:“慈亲倚门望,不见眼中人。”——“母亲还在门口盼着我,我却没能让她看到我中榜的样子。”
换别人,可能就放弃了——毕竟16岁就成名,现在落榜,多没面子?白居易没放弃。他回到符离,把自己关在小屋里,重新复习,连过年都没怎么出门。有人劝他:“你都这么有名了,不如找个官员推荐你,何必非要考科举?”他却摇头:“靠推荐来的官,不踏实;我要靠自己的本事,考上去,这样才能有底气做事。”
就这么熬了一年,29岁的白居易再一次走进考场。这一次,他没让自己失望——他考中了!而且还是“同榜进士中最年轻的”。
放榜那天,他和其他中榜的人一起去长安的曲江池庆祝,还写了句诗:“慈恩塔下题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字里行间都是藏不住的开心,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开心背后,是多少个熬夜苦读的夜晚,是多少次忍住想放弃的冲动。
从16岁成名到35岁真正“站稳脚跟”(中进士后还要经过吏部考试才能当官),这19年里,白居易没靠“名气”走捷径,而是像野草一样,“枯了又荣,荣了又枯”,在挫折里一点点熬。
也正是这19年的磨砺,让他从一个“有灵光的少年诗人”,变成了一个“懂人间的成熟作家”——他不再只写“野草的生命力”,而是开始写“人的生命力”,写那些在苦难里挣扎却不放弃的普通人。
从“草”到“民”:磨砺出来的“现实主义大佬”
中进士后,白居易当上了官。他没像别的官员那样“一心往上爬”,反而把更多精力放在了“写老百姓的事”上。他说过一句话,后来成了中国文学的“金句”:“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写文章、写诗,不是为了装文雅,是为了反映当下的时代,是为了记录老百姓的故事。”
而这句话的背后,正是他一辈子的“磨砺”在支撑。
比如他在长安当“左拾遗”(类似谏官,负责给皇帝提建议)时,看到朝廷里有人贪赃枉法,看到老百姓因为赋税太重活不下去,就写了《秦中吟》十首。
其中《轻肥》里写“朱绂皆大夫,紫绶悉将军。夸赴军中宴,走马去如云。樽罍溢九酝,水陆罗八珍”,把官员们奢侈享乐的样子写得淋漓尽致;接着又写“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一边是官员吃山珍海味,一边是老百姓饿到吃人——这种强烈的对比,直接戳中了当时社会的“痛点”。
有人劝他:“你这么写,会得罪人的,小心丢了官!”白居易却不怕:“我当这个官,就是为了替老百姓说话;要是连话都不敢说,这官当得还有啥意思?”
后来,他果然因为写这些“敢说话的诗”被贬官了——被贬到江州(现在的江西九江)当司马。这对他来说,是一次挺大的“打击”:从长安的京官,变成地方上的小官,远离家乡,还被人排挤。可他没像别的被贬官员那样“怨天尤人”,反而在江州写出了另一首“千古绝唱”——《琵琶行》。
《琵琶行》里最有名的一句是
“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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