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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江南月珰:李贺客途里的清风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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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 江南月珰:李贺客途里的清风缘 (第3/3页)

止不住地往下流。他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个如明月清风般的女子,只能留在江南的回忆里。

    诗稿里的月珰影:自卑下的情感投射

    离开江南后,李贺去了潞州,在节度使张彻的幕府里做幕僚。可他心里,始终忘不了江南的那个女子,忘不了她耳边的珍珠珰,忘不了她捣衣时的模样,忘不了巷口的青石板路。他的诗里,也开始频繁出现江南的意象,出现如明月清风般的女子。

    有次他在潞州的集市上,看见一个卖珍珠的小摊,摊位上的珍珠珰和女子戴的很像。他蹲下来,拿起一对珍珠珰,摸了摸,触感让他想起了女子的手。摊主问他要不要买,他摇了摇头,站起身,慢慢走开了——就算买了珍珠珰,也送不出去了。

    他写《江南弄》:

    “江中绿雾起凉波,天上叠巘红嵯峨。

    水风浦云生老竹,渚暝蒲帆如一幅。”

    诗里的江南,是他记忆中的江南,是有女子在巷口捣衣的江南,是充满了遗憾的江南。他把对女子的思念,把对江南的留恋,都写进了诗里,每一个字,都带着淡淡的忧伤。

    沈子明来看他时,看见他在看那首《江南弄》,忍不住问:“你很喜欢江南?”李贺笑了笑,眼里带着一丝怀念:“江南有很好的月亮,有很好的人。”沈子明看着他的样子,没再多问,他知道,江南的那个人,在李贺心里,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其实李贺也清楚,他对女子的主动离开,不仅仅是因为贫困,更是因为他内心的自卑。他“唐诸王孙”的身份,让他对自己有很高的期望,现实的贫困和仕途的无望,又让他觉得自己一事无成。这种宗室身份与现实贫困的撕裂感,让他在面对爱情时,总是充满了矛盾——既渴望拥有,又害怕给不了对方幸福,最终只能选择逃避。

    他写《赠陈商》:

    “长安有男儿,二十心已朽。

    楞伽堆案前,楚辞系肘后。

    人生有穷拙,日暮聊饮酒。

    只今道已塞,何必须白首?”

    诗里的“穷拙”,是他对自己的评价,也是他不敢追求爱情的原因。他觉得像一颗被遗弃的种子,在现实的土壤里,无法生根发芽,更无法开出爱情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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