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慧眼通神 (第2/3页)
见秩序:药力的呼吸、经络的伸缩、灵气的脉冲。那些原本无序的洪流,被一寸寸驯服成可用的材料。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抹赤色在他指令下敛去,最后一缕白色像霜落般轻轻覆上。他深吸一口气,像从冰水里抬头。他的躯体静了一瞬,然后——
轰。
不是外界的轰鸣,而是体内某个沉寂之处被重新点亮的轰鸣。
他“看见”废墟一般的气海上空,三种药力的残余精华互相牵引,勾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漩涡。漩涡三色同辉,外环淡白,内圈赤红,最中心是一点深蓝,如在深海最底部缓慢转动的瞳。它以一个稳定的角速度旋转,轻轻一吸,屋外游丝般稀薄的天地灵气竟被牵引而来,沿着新铸的经脉缓缓灌入。
新气海,成。
而且,它与旧日不同。旧气海像一口水塘,靠外物填满,溢出则浑浊;这口新生的“三旋气海”,像一台结构严密的泵,自己会“呼吸”,把灵气压缩、澄清,再缓缓释放。它很小,却极稳。
林渊把意识从内视里收回,睁开眼的一瞬,有一道细极的光从他瞳底掠过。他没有立刻动。他躺了一息,等疼痛从山崩海啸退成刺痒的余波,才缓缓坐起。
“渊哥?”林月的声音压得很轻,像怕惊碎什么。
“我没事。”他的嗓音还是沙,却多了点沉稳,“水。”
林月手忙脚乱递上水。他握住的时候指尖还在发抖,但杯中的震颤只是一瞬就稳住了。他喝过,闭目凝神,启动最小周天。三旋气海稳稳转动,灵气沿着新经脉走完一圈,没有漏气,也没有刺痛。那是根基被重新点亮的确证。
他睁开眼,目光沉静。不是重回起点,而是换了一块更厚的地基。
他把这一切迅速压在心底,开始冷静地梳理危险。
第一条:恢复不得露。一个废人最安全,一个死而复生的天才,最容易招来窥伺与肆无忌惮的试探。
第二条:李家不会罢手。那一掌不是“失手”,是要命。活下来的“祸根”,他们必除之。
第三条:林家已把他划出棋局。旁系之身,气海已毁,在他们眼里价值比不上十块下品灵石。指望他们,是把头伸到刀下。
他把手按在胸口,指腹能感觉到皮下那一点细微的温凉——那是演天珠苏醒后留在神魂与肉身之间的一缕回响。它在,弱。它告诉他:若有更纯净的魂力喂养,它还能做得更多。
“渊哥,你……真的没事了吗?”林月终于问出这句话,眼睛里有压了很久的水光,“你刚才……我听见你……像、像在烧。”
“没事。”他看她一眼,语气很稳,“后面的几天,我会只在院里晒晒太阳,偶尔咳两声。别人问起——我能走动,但修为尽废。记住了吗?”
林月怔了怔,随后用力点头。她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但她信。她从小就知道,这个哥哥在最糟的时候反而最冷静。
“还有,”他顿了一下,“把你买药剩下的灵石收好。丹炉和杂物,都藏起来。今天晚上之后,别一个人出门。”
“嗯。”她应得很轻,却很快又抬头,“渊哥,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活下去。”他想了想,又补了五个字,“然后,慢慢还回去。”
他没有说“报仇”,因为那是结果,不是路。对他而言,路只有一条:把每一个死局拆开,看见它背后的规律,再按规律反向切入,掀翻它。
他把目光投向桌上那碗被弃置的黑汤。凝血汤的气味已经有点发酸,药脚粗重,像一块浑不择人的泥块,往经脉里一塞就算完事。这不是药,是枷锁。
他忽然想起三长老扶须的样子,想起大长老说“十块灵石”的语气,那语气里没有恶意,只有一本账。他们不恨他,也不爱他。他们只是不需要他。
他没有时间沉溺在情绪里。他需要可用的筹码。
修为,他已重开根基,但灵气还浅,短时间内不可硬碰。
资源,灵石要有稳定来源;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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