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答案 (第2/3页)
的一声轻响。
他拿起一块绒布,仔细擦拭干净,那是一张经过特殊处理的微型胶片。
他从桌上拿起一个老旧的听诊器,拧开冰冷的金属胸件,将胶片小心翼翼地嵌入其中,再重新旋紧。
胸件的内部结构恰好能完美地容纳它。
胶片上记录的,是那口水井底部,冷却池土壤的电子显微图像,以及那条宛如绝命书的铅含量骤升曲线图。
这是整个事件最原始、最冰冷的“尸检报告”。
“拿着。”沈默将听诊器递给林工。
林工接过,那金属的冰凉和分量让他手心一沉。
“如果有一天,”沈默的声音在空旷的冷库里显得格外清晰,“这座城市,或者别的城市,又有人开始说‘我们都梦见了同样的事’,又有人开始寻找救世主……你就把这个,交给第一个站出来说‘能看看数据吗’的人。”
“你不留个名字吗?”林工摩挲着听诊器,“他们总得知道该信谁。”
沈默摇了摇头,他摘下护目镜,露出一双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睛。
“名字是标签,标签会被贴上新的谎言。真相不需要署名。”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只需要是个‘曾经说过话的人’,就够了。”
当晚,王主任独自一人回到了那个早已废弃的地下泵站。
这里是他最初散播“井神”谣言的地方。
墙壁上,那些曾经被他视为希望的涂鸦早已斑驳。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白色粉笔,在粗糙的水泥墙上,一笔一画地写了起来。
那是一封长长的、没有收件人的信。
他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在反复诘问自己,诘问所有和他一样的人。
“……为什么我们宁愿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也不愿去看一眼楼下体检中心打印出来的化验单?……为什么当恐慌来临时,我们渴望的不是答案,而是一个能让我们放弃思考的指令?……我们害怕的,究竟是未知的鬼,还是已知的、我们无力改变的现实?……”
他写了很久,直到粉笔在指间断裂。
他没有署名,只是在墙角点燃了一支蜡烛,然后转身离开。
昏黄的火光跳动着,一点点向上舔舐着那些白色的字迹,像是某种迟来的、无声的告解。
火焰的阴影里,墙角石缝中,一株纤细的无名草悄然生长着,它叶片上银色的脉络在火光映照下,缓缓排列成两个微不可见的字:
谢谢。
王主任没有回头,他走出泵站时,脚步比来时轻了许多。
三天后,市图书馆三楼,那台古旧的盲文古籍查阅终端机再次传出轻微的运作声。
管理员张伯以为又是哪个学生在恶作G剧,走过去时却发现机器前空无一人。
盲文击打器正不疾不徐地在厚实的纸张上打印着。
这一次,输出的既不是伪造的报告,也不是令人心悸的空白。
那是一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