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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幕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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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四章 幕后真相 (第2/3页)

 “跳一步思维,就算让你突进去,又能怎样?”吴定波突然指向窗外,霓虹将他半边脸染成诡异的绛紫色,眼神锐利如刀锋,“扳倒廖得水?把老郑再捧上虚妄的神坛?然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指向远处一串悬挂的灯笼,“瞧见没?从三楼数到费局那间,不多不少,正好十三盏灯。但祝一凡同志,”他转过头,目光灼灼,“请问,你还有十三个寒暑可等吗?”

    “当啷!”两个冰冷的铝罐清脆相撞。祝一凡仰头灌下一大口,喉结在清冷的月光下利落地滚动,他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越,却也透着一丝苍凉:“老吴,你想远了。我没那么宏大的蓝图,更没心思画饼充饥。只要老郑这艘船不沉,”他目光如铁钉般钉向远方,“我这水手,就他妈一直钉死在那儿!死也死在甲板上!”

    吴定波神色陡然凝重如铁,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几近耳语,带着一种撕破伪装的残忍:“八年了!整整八年!你真觉得他是个眼光毒辣的伯乐?赌桌上最怕什么?庄家爆仓!”他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锋芒,“你他妈堂堂一个正科级单位的实职科长,平调过来!按照规矩,安排个副大队长才算对等!现在呢?给个什么狗屁中心主任?那玩意儿充其量就是个中队长编制!连他妈的基本盘都没守住…郑老板当初给你许诺的画饼,”他用手指在空气中狠狠戳了一下,“该兑现了吧?留给他的时间,怕是比国足最后三分钟落后三球还想逆转翻盘的下半场…还他妈短!”

    “时也…命也。”祝一凡沉默了。那沉默如同铅块,沉沉压在两人之间。许久,他只吐出这四个字,沉重得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他不再反驳,只是沉默地、机械地接连起开几罐啤酒,铝罐凹陷变形发出的“咔咔”声,在寂静的阳台回荡,如同一声声沉重而绝望的叹息。

    4、

    周末的钓竿在玄关角落蒙上一层薄薄的灰,如同被遗忘的旧梦。手机屏幕倏然亮起,锁屏壁纸上是关青禾的背影:她总爱把口红旋到将落未落的临界点,那一点摇摇欲坠的红,危险而诱人,犹如他们此刻悬于钢丝之上、随时可能粉身碎骨的微妙关系。

    祝一凡转身带起一阵风,单身公寓的方向,仿佛传来无声的、带着致命诱惑的召唤。卧室里,梳妆镜角那点近乎隐形的、极其细微的红光,如同一颗妖异的朱砂痣,冷冷注视着一切。关青禾带着玫瑰与檀香奇异交织的迷人气味扑入他怀中,丝质睡袍滑落的速度,快过他脑海中仅存的半分理性。她在他身下化作一池滚烫而荡漾的春水,尽情沉溺于欲望的漩涡,迷离的眼神始终未曾瞥向那面映照一切的魔镜。

    云雨初歇,空气里弥漫着情欲的甜腥。祝一凡小心翼翼地挪开关青禾绵软无骨的肢体,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迅速而无声地套上衣物。他的余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刻未曾离开过镜中那点如恶魔之眼的猩红,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跳动,生怕它突然熄灭,或者…诡异地移动。

    “青禾,躺着别动,我去给你倒杯水。”他故作平静地起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走向厨房,水龙头哗哗作响,冰凉的水流冲刷着他微微颤抖的指缝,却冲不散脑海中翻腾的惊涛骇浪:是谁布下的陷阱?关家?还是牛云云精心策划的报复局?亦或是廖得水抛下的夺命钩?还是…眼前这温香软玉、柔情似水的关青禾本身,就是一道精心布置、等待他踏入的致命谜题?

    端着水杯回到卧室,关青禾已拥被坐起,薄薄的蚕丝被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曼妙曲线。她眼中带着一丝探寻的迷蒙,指尖划过微肿的唇瓣:“怎么了?脸色这么白?”她的敏锐,如同潜伏的猎手,总能精准捕捉到他最细微的破绽。

    她的敏锐,有时让祝一凡心惊。

    祝一凡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将那勉强的纹路刻在脸上:“没事,可能…运动久了,有点累。来,喝点水。”他将水杯递过去,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带着强烈的探究欲望,再次投向那面魔镜——红点依旧!像一只永不瞑目的鬼眼,在幽暗的光线里无声地闪烁着冰冷的嘲讽。

    关青禾接过水杯,指尖冰凉触碰到他的温热。她轻抿一口,温润的水珠挂在唇边。忽然,她像想起了至关重要的事,抬眼看他,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对了老祝,你之前似乎无意中提到教导员人选的事…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什么内幕消息?”

    她的情报嗅觉,总是如此精准。

    祝一凡心中警铃瞬间拉响最高级别,面上肌肉却极力维持着波澜不惊的平静:“消息灵通如你关大小姐,还用得着问我小道消息?要不…你先透露点风声给我解解馋?”他巧妙地将球踢了回去,话语轻松,眼神却锐利如鹰隼。

    关青禾的神色明显黯淡下来,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不安的扇形阴影,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沮丧:“我的消息…不太好。据说…上面定了代教导员,宁岗中队的庞彪,庞队上位。”

    “彪哥?!”祝一凡手一抖,水杯差点脱手,“不可能!我觉得这赔率比国足勇夺世界杯还离谱!”

    “为什么不行?”关青禾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光滑的杯沿,留下湿痕,“宁岗中队的老牌中队长,出了名的谨小慎微,履历干净得像张白纸。再说了…”她唇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人家最近突然‘开窍’了,在第一桌那边…‘投资’了不少,口碑逆转得比翻书还快呢!”

    “投资?”祝一凡眼神锐利,“那不就是行贿?抓到了是一票否决!”

    “那叫政治献金,叫‘规则以内的有限合作’,不叫行贿。”关青禾抬眼看他,目光坦然得近乎无辜,“漂亮国的懂王不就是靠金主的金山铺路登顶?玩法不同,本质相通罢了。” 她熟练地运用着某种流行的“话术”。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祝一凡捕捉到她浓密睫毛极其细微的一次颤动:细微得如同受惊的蝶翼,却精准地落入了他的观察网。“青禾,你这情报网,堪比北斗实时导航啊!要真是彪哥…那也算一匹黑得发亮的马了。”他话锋陡转,刻意披上一层浓重的自嘲与疏离,“呵,这交警篮子里的菜本就馊的馊、烂的烂,谁上谁下,我祝一凡这八年冷板凳早坐穿了充耳不闻的神功护体,无所谓咯。”

    藏钟已倒,她的消息源却依旧精准得可怕,如同毒蛇的信子,精准捕捉着权力缝隙里的每一次气流扰动。祝一凡心中的疑窦已如藤蔓疯长,但面上依旧平静无波,甚至端起水杯又呷了一口,掩饰着翻腾的心绪。

    就在这时,手机在裤兜里如同濒死的昆虫般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崔媛媛的名字,后面跟着三个触目惊心的红色感叹号!信息内容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祝一凡的四肢百骸:“老祝!十万火急!速归!督导组在廖得水车祸案中新发现的线索,指向性极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青禾,”祝一凡猛地起身,动作幅度之大带倒了床头的闹钟,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他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单位有突发紧急任务!崔媛媛那边…案情有重大突破!我必须立刻回去!”

    关青禾送别的眼神,复杂得如同一个即将合拢、布满倒刺的捕兽夹。她敏锐得像丛林里的母豹,几乎在祝一凡起身的瞬间就感应到了那丝不同寻常的紧绷,声音带着一丝强行压抑的颤音:“什么事这么急?是不是…和我有关?” 她的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蚕丝被的边缘,指节泛白。

    “别胡思乱想!”祝一凡斩钉截铁地打断她,语气近乎粗暴,“纯粹的技术性工作!你…”他看着她的眼睛,强行压下翻涌的疑虑,放缓了语调,“好好在家待着,哪儿也别去,等我回来。”他不敢再看她眼底深处那几乎要溢出来的依恋与惊恐交织的复杂情绪,那只会让他的脚步更加沉重。

    祝一凡近乎狼狈地抓起外套,冲出门。楼道里冰冷浑浊的空气吸入肺腑,才让他狂跳的心脏稍缓。然而,就在电梯门即将合拢的瞬间,鬼使神差般,他又猛地按开了门,一个箭步折返回去。

    门虚掩着。他屏住呼吸,透过狭窄的门缝向内窥视:卧室里,关青禾并未如他嘱咐般安静等待。她赤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背对着门口,正急切地对着手机低语。声音压得极低,但祝一凡捕捉到了一个名字的碎片:“…庞…那边稳住…新线索…督导组…”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姿态紧绷,全无之前的慵懒妩媚。紧接着,她迅速挂断电话,几步冲到梳妆镜前,不再是那个旋弄口红的慵懒女人,而是像个训练有素的间谍,指尖精准地探向镜框内侧,那点冰冷的猩红所在的位置。

    祝一凡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看到她的手指在镜框边缘摸索了一下,似乎确认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如释重负又混杂着冷酷的神情。随即,她飞快地转身,疾步走向卫生间,反锁了门。里面很快传来压抑的、水流开到最大的哗哗声,似乎在掩盖着什么更重要的声音。

    镜中,那点猩红依旧顽强地闪烁着,像一个冰冷的、无声的控诉者,也像一个完美的陷阱诱饵,嘲笑着他的后知后觉。

    5、

    一脚油门,车子如同离弦之箭撕开沉寂的夜幕。回到办公室,一杯滚烫甚至有些灼喉的枸杞茶勉强驱散了深夜的寒意和腰背因紧张而绷紧的酸软。推开大会议室沉重的隔音门,一股凝滞、压抑、却又暗流汹涌的空气扑面而来,仿佛里面正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核裂变。

    崔媛媛一直死死盯着门口,看到他出现,眼中骤然爆发出混合着焦虑、兴奋和如释重负的光芒。她几乎是扑过来的,将一份还带着复印机余温、边缘甚至有些割手的文件塞进他手里,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缺氧的急促:“老祝!关键证据!石锤了!”她几乎是贴着祝一凡的耳朵,气息灼热,“我们筛查了近三个月所有关联人的通讯基站数据,交叉比对了通话记录和时空轨迹!牛云云和关青禾…她们的通话频率在车祸前一周达到峰值!远超常人!而且,最关键的是,”崔媛媛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文件上一处被荧光笔醒目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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