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油坊事件(二) (第2/3页)
看不到希望,因为协商没有希望而单位也没人能来代替他们。
“你说法院啥时候能派人过来参与啊?区里大调解中心对这么大的群体事件也该派几个法院里负责大调解的人来吧,法院才是定纷止争的部门啊,他们来岂不更好解决啊?”在吃饭时,苏牧不由对着陶林抱怨了几句。
“法院才不会主动参与进来呢,这事多麻烦啊,老百姓不去法院起诉,他们开心还来不及呢。”陶林淡淡道,“何况这事啊,听说有几个数额很大的存油户是已经向法院起诉了的,只是啊,判决也没啥用,没法执行。”
“找执行庭啊。”苏牧狠狠道,“他们不就是干这个的嘛,我们才拿多少钱啊,这么大的事情凭啥会轮到我们做啊?还不让劝说群众去法院。”
“行啦,别抱怨了,乡里的事情啊就是这样,要是法院在这种事情上有用,早就解决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只能在乡里解决了。”同桌吃饭的严君对着苏牧说道。
“明白,把矛盾纠纷解决在基层,对吧?”苏牧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苦涩。但是却也没人接这个话题。
就这样,每天都是八点开始到半夜结束,全单位的工作基本都受到了影响,最明显的是单位年终大会不开了,而伴随着除夕越来越近,群众越加情绪起伏剧烈了,有些人慢慢的放弃,回家准备过年事宜了,而很大一部分人却仍在坚持,甚至还多了一些正当壮年的中年人以及年轻人,他们在外打工结束回家来过年了。有一天结束后,陶林对着老板娘意味深长说了一句“现在外面打工的都回来了,脾气不像老人那么和善啊,你继续这样下去不给个说法,到时候乡里不管了,派出所不理你了,你咋办啊?你们一家不回来烧经祭祖过年了啊?到时候老祖宗那边,你家怎么说哦?”
苏牧听到最后觉得有点扯,这还老祖宗那边怎么说?我们可都是唯物主义者啊。可出乎苏牧意料的却是一整天死气沉沉的老板娘在这一刻似乎活了过来,重重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也没办法啊,如果答应全部照价补偿,我们家可就败了啊,那到时候跟老祖宗们更无法交代了啊。咋说?烧经时说我们把家败了,没法弄啊?”
“你给个底,你们到底能赔多少?”陶林跟老板娘说道。
“最多赔一半,而且要分三年才行。”老板娘眼中充满了坚定,苏牧仿佛看到了一只护崽的狗。
“这可就难了哦。那些老人家有的就那么十多斤油,你还只能赔一半,还分三年,你让那些老人怎么答应哦。”陶林摇摇头,然后就率先离开了。
就这样,整个事情陷入了僵局,双方都在坚持,即使是群众,居然也没有一个愿意单独跟老板娘达成和解协议的。
“也就区领导说了之后试试而已,本来就不报希望。”陶林跟苏牧说起单独和解协议的工作毫无进展的时候这么说了一句。苏牧已经能够理解陶林的意思了,在在现在这样的氛围种,任何一个群众都不可能跟老板娘单独达成和解协议的,毕竟大家都是生活在一个乡里、一个村里、乃至一个村民小组里的,谁都怕被人戳脊梁骨啊,可以有事不来但绝不会跟大家对着干的,那个提出这个建议的区领导肯定是一个完全没有乡村工作经历的人,只是毕竟是区里领导的提议,所以只能应付着试试了,而结果嘛,显然是不会出乎意料的。
到第十天的时候,区政法委、综治办以及区大调解中心的人也已经直接待在乡里盯着了,而区法院执行庭法官、检察院民行科的检察人员也已经用区大调解中心调解员的名义穿着便装在现场了,随时解答那些群众的问题。但是乡调解室中主持老板娘与所有群众进行调解的仍然只有严君、陶林、苏牧三人,只有吃饭的半个小时会有人临时来轮替一下,顺便给老板娘带饭过来。可惜不止一次,老板娘的饭都被群众打翻了。
到第十四天的时候,群众终于认命了,在工作人员劝说下,本着损失尽量少一点和好好过年的本意,在老板娘通过电话和家里其他人商量后,双方都退了一步中达成了协议“所有存油户按照食用油现在市价的六成折算成现金,然后分成三次在两年内赔偿完毕。赔偿金额由老板娘一家交给法院执行庭,然后由法院执行庭和乡政府一起发给所有存油户。”而为了保证这一协议执行,法院对谢家的所有房屋给予查封,如果谢家没有依照协议执行,那么法院就能把房屋拍卖掉然后再补偿所有人。
“现在协议已经达成了,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对所有人的存油数额进行核算,并换算成现金的金额进行确认了。这项工作会很复杂,而且量也很大,所有人必须全身心投入,不允许请假不允许不加班,每天工作时间是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乡党委何军书记直接吩咐道,“乡里所有人都要投入这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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