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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柴房铜灯,副本猎虎 (第1/3页)
靖海国,苍梧县,渔阳村。
凛冽的寒风像一把钝刀子。
刮着糊了几层旧窗纸的窗棂,发出噗噗的闷响。
屋里那点暖气,早就被钻进来的冷风扯得干干净净。
一盏缺口的陶碗摆在破木桌正当中,几颗玉米粒沉在碗底。
三个脑袋围在桌边,几乎要拱进那碗稀汤里去。
老大陈大山,十六岁,肩膀已经能看出点成年人的模样。
此刻缩着脖子,眼神死死黏在碗里,恨不得把那些稀汤盯成稠粥。
老二陈星河,十四岁,瘦得像根高粱秆子。
鼻子一抽一抽,贪婪地捕捉着空气里那点粮食气味。
最小的陈青崖才十一岁,眼巴巴地望了望碗。
又怯生生地抬起眼,望向另一头的人影。
“爹……饿……”
陈青崖的声音带着可怜的颤音。
站在灶口的陈守耕,佝偻着背,像一块枯树根。
他才四十,可那张脸被风吹日晒刻满了沟壑,灰败得如同死灰。
“守着,别动。”
他的声音嘶哑干涩:“爹去柴房瞅瞅。”
说罢,他拖着沉重的步子,挪到柴房门口。
一股霉味和干草腐败的气息混合着扑面而来。
他推开快要散架的木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呻吟,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柴房里比外头更黑,伸手不见五指。
陈守耕在浓稠的黑暗里慢慢适应,摸索着往里走,凭着记忆和触感,在柴房角落翻找。
村子今年遭了灾,收成不好,家里的粮食已所剩无几。
他不是不知道。
此刻的寻找,无非是盼着一点奇迹。
指尖在冰冷的土墙和草垛缝隙间探寻,却只抓到一手的尘土与草屑。
心一点点往下沉,沉进冰冷的井底。
就在绝望漫上心头时,他的脚尖踢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当啷!”
一声闷响,带着金属的震颤,在柴房里炸开。
陈守耕猝不及防,整个人被绊得往前狠狠一扑。
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坚硬的地面上。
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从膝盖和手肘蔓延开。
绊倒他的那个硬物,借着一点微弱的星光。
勉强能看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是个长条形、蒙着厚厚灰尘的东西。
隐约能辨出点青黑色。
像是一截生了锈的铁棍?
陈守耕的心猛地一抽,不是因为疼,而是认出了这东西。
那盏“晦气灯”。
祖上不知哪一代传下来的,据说是件古物。
但到他爷爷那辈,就彻底成了笑话。
灯盘早不知何时磕飞了,灯座锈死得连根灯捻都塞不进。
更邪门的是,家族里隐隐流传着关于它的说法。
碰了它,要倒血霉。
丢了它,祖宗不安。
他爹临死前还含糊地念叨过别动那灯,不祥……
所以,它一直被扔在柴房最阴暗潮湿的角落。
和老鼠屎、烂草根为伍,连贼都懒得瞧一眼。
此刻,这晦气的玩意儿,不仅占地方,还跳出来把他绊了个半死!
陈守耕坐起来,又气又急,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脑门。
他恨恨地伸出手,想把这碍眼的废物狠狠扒拉到一边去。
就在他手指触碰到那冰冷锈蚀表面的刹那。
“喀嚓!”
一声轻微的碎裂声响起,陈守耕的手指猛地一顿。
他愕然低头,只见自己刚才摔倒时似乎压到了灯台的某个部位?
那锈死不知多少年的灯盏底部,靠近自己手指碰触的地方,竟然裂开了一道细细的缝隙。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从那道裂缝里钻出来,直冲他的脑海中。
“叮,副本系统已开启!”
“当前副本进入次数1/1,冷却时间一年。”
“请选择你要进入的副本。”
伴随着一段金黄色的大字缓缓浮现。
三个选项出现在陈守耕的眼前。
1、【击杀老虎】
【副本难度:1】
【任务目标:一个时辰内击杀成年老虎(0/1)】
【人数上限:4人】
【副本奖励:视副本完成情况而定】
【失败条件:全员死亡/未能击杀老虎】
2、【救出被关押在魔宗的女子】
【副本难度:9】
【任务目标:五天内救出目标人物脱离魔宗的领地(0/7)】
【人数上限:20人】
【副本奖励:视副本完成情况而定】
【失败条件:全员死亡/救出的目标人物少于三人】
3、【剿灭妖兽】
【副本难度:6】
【任务目标:一天内消灭巨眼蛛群(0/12)】
【人数上限:3人】
【副本奖励:视副本完成情况而定】
【失败条件:全员死亡/消灭的巨眼蛛数量少于八只】
……
陈守耕如遭雷击,连身上的疼痛都忘了。
那金灿灿的大字,像是鬼画符般刻进他的脑子。
他猛地缩回手,仿佛那冰冷的青铜灯台是块烧红的烙铁。
“鬼…鬼打墙?还是饿晕头了?”
他晃了晃脑袋,那金色的字迹却纹丝不动。
他又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痛得直咧嘴。
眼前的景象依旧清晰。
但当他目光下意识扫过那三个选项。
尤其是看到第一个【击杀老虎】时。
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涌了上来。
老虎,是山里最凶的畜生!
杀一头老虎,那肉,那皮……能换多少粮食?能救活他三个崽子?
巨大的诱惑和恐惧在他心中激烈交战。
最终,灶膛外那三双饿得发绿的眼睛,尤其是青涯那声饿,像一根针,刺破了他的犹豫和恐惧。
“干了,为了娃!”
陈守耕很快做出了决定。
他像藏匿传家宝一样,迅速地将灯台塞进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一堆干草垛深处。
还用几根粗大的木柴压在上面遮掩。
做完这一切,他才扶着墙,拖着依旧疼痛的身体,一瘸一拐地挪出柴房。
回到冰冷的灶屋,三个儿子都眼巴巴地望着他。
陈守耕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嘶哑却带着凝重。
“大山,星河,青涯,听着,爹刚才……在柴房捡了个东西。”
“明晚,爹带你们去一个地方,有吃的,也可能有要命的东西,怕不怕?”
陈大山看着父亲眼中的光芒,猛地挺直了腰板:“爹,有吃的就不怕,啥要命的东西,咱爷四个一起扛!”
陈星河也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少年人的血气。
陈青崖虽然害怕,但也小声说:“爹,我…我听你的。”
“好!”
陈守耕用力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今晚都给我好好睡觉,攒足力气,大山,你力气大,明天去把家里的木头削尖了,当扎枪!”
“星河,你眼尖手快,找些结实的藤蔓搓绳子,越长越结实越好。”
“青涯,你去灶膛里扒拉下柴火灰,多装几口袋,有用!”
而陈守耕则一大早,便来到了村尾老鳏夫王瘸子家。
王瘸子年轻时是猎户,家里有一把豁了口的柴刀和一柄锈迹斑斑的三股草叉。
他用家里仅剩的半根玉米做抵押,好说歹说,才把这两样东西借了出来。
再加上家里劈柴用的斧头,也算是有了武器。
第二天,整个白天陈守耕都心神不宁。
一边协助孩子们干活,一边反复检查着武器道具。
脑子里推演着可能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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