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冰棱镜影 (第2/3页)
镜转千钧,料敌先机。 这不仅仅是技巧的升华,更是心境的蜕变。
她缓缓握紧手掌,感受着体内那与心神紧密相连、如臂使指的力量。
复仇之路,依旧漫长。 但手中的剑,已然磨砺得……足够锋利了。
她转身,一步步走向那处已然成为她临时巢穴的山洞。 背影决绝,渐次消失在漫天风雪之中。
山洞重归死寂,唯有火堆噼啪,映照着林晓晓苍白却锐利的面容。她盘膝而坐,指尖一缕灰蒙气流如活物缠绕,方才“镜转千钧”的余韵仍在经脉中低鸣。力量的增长与掌控带来的并非喜悦,而是一种沉甸甸的冰冷清醒。她知道,斩杀这三名追兵绝非结束,而是更大风暴的前奏。
她需要信息。需要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沈家现状,林家动向,以及……究竟是谁,对她如此锲而不舍。
目光落在那三具逐渐冰冷的尸体上。她起身,走到最近那名为首持刀者的尸身旁。强忍着血腥与死亡的气息,她俯身,仔细搜查。
干粮、水囊、几枚淬毒的飞镖、一些零散的金铢……并无特殊。直到她解开对方紧束的袖口,在其内衬一个极其隐蔽的夹层里,摸到了一块冰凉坚硬的物件。
那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玄铁令牌。令牌做工精湛,正面浮雕着一座云雾缭绕、气势恢宏的殿宇图案,殿门微启,透着一股神秘威严。背面,则刻着一个古篆字——“巡”。
巡? 巡查?巡狩?
林晓晓瞳孔微缩。这图案,这字体,绝非寻常家族或宗门所能拥有,透着一股久远而庞大的气息。是某个她未知的庞大组织?沈家?林家?还是……第三方势力?
她收起令牌,又检查了另外两具尸体,再无更多发现。显然,这令牌是领头者才配拥有的信物。
她回到火堆旁,握着那冰冷的令牌,试图从中感知到更多信息,却一无所获。令牌本身似乎有某种隔绝探查的禁制。
就在她沉思之际——
【……天……枢……院……】
一道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意念,如同风中残烛的最后火星,轻轻飘入她的识海。
是姐夫!沈聿的残魂!
林晓晓心中一紧,立刻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心口那团光晕上:“姐夫?你醒了?天枢院?这是什么?”
【……巡天……监察……】 【……凡俗……修行……皆……涉……】 【……麻烦……】
断断续续的意念夹杂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一丝凝重。沈聿的残魂似乎认识这令牌,并对其代表的势力极为忌惮。
天枢院?巡天监察?林晓晓的心沉了下去。这名字听起来就非同小可,其触角似乎遍及凡俗与修行两界。这样的庞然大物,为何会盯上她?是因为她爆发的冰魄之力?还是因为……沈聿?
【……令牌……可……感应……】 【……毁……或……隔绝……】 【……勿……携……】
意念再次变得模糊不清,最终彻底沉寂下去,无论林晓晓如何呼唤,也不再回应。方才的警示,似乎又耗尽了他本就微弱的力量。
林晓晓看着手中的令牌,眼神变幻不定。
毁掉?还是留下?毁掉或许能暂时避免被追踪,但也断了线索。留下……风险极大,但或许能从中找到更多关于这个“天枢院”的信息,甚至……反过来利用?
她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她走到山洞角落,搬开几块松动的石头,露出下方冰冷的泥土。她并指如刀,混沌之力吞吐,很快挖出一个深坑。然后将那枚玄铁令牌放入其中,又连续布下数层混沌之力形成的隔绝禁制,最后将泥土石块重新填埋压实。
做完这一切,她仔细感应,确认那令牌的气息已被彻底隔绝,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心中的疑虑和紧迫感却丝毫未减。
天枢院……这个突然出现的名字,像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刚刚看到一丝曙光的前路上。它为何插手?与沈家、林家是何关系?与寒渊、与“锁钥”之秘又是否有牵连?
信息太少,迷雾重重。
她重新坐回火堆旁,却再无心思修炼。沈聿残魂的警示言犹在耳。仅仅三名巡使(她姑且如此称呼)就让她手段尽出才勉强击杀,若是再来更强的高手,甚至天枢院中的大人物呢?她还能侥幸吗?
这处山洞,也不再安全了。对方既然能找到这里一次,就能找到第二次。
必须离开。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必须……弄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她看向洞外依旧呼啸的风雪,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之前的她,只想藏着躲着,温养姐夫,恢复力量。但现在,她意识到,一味的躲避解决不了问题。必须主动出击,在敌人找到她之前,先找到答案。
目标:最近的城镇或修士聚集地。那里是信息交汇之所,或许能打听到关于天枢院、关于沈林两家近况的消息。
但以她现在的模样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她这头显眼的冰蓝长发和瞳孔,以及身上残留的微弱混沌气息,都可能成为追踪的标记。
需要伪装。
她思索着,目光再次落到那三具尸体上。片刻后,她走上前,默默剥下那名身形与她最为接近的黑衣人的外袍和靴子。衣物上虽有血污和破损,但稍作清洗整理,勉强可用。
她又收集了一些洞内的黑灰,混合着某种韧性极强的深色苔藓,捣成粘稠的汁液。然后,她走到那处未完全封冻的溪水边,看着水中自己倒影。
冰蓝色的长发被她用匕首毫不留恋地齐肩割断,只留下利落的短发。然后,她将那黑灰色的粘稠汁液仔细地涂抹在短发上,掩盖了原本醒目的色泽。接着,她又将汁液略微涂抹在脸上、脖颈、手臂等裸露的皮肤上,让白皙的肤色变得黯淡粗糙,如同常年劳作的平民。
最后,她换上了那套略显宽大的黑色劲装,用布条紧紧束好,戴上兜帽,整个人气质大变,从一個容颜精致的少女,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带着几分风尘仆仆气息的普通少年郎。
只有那双眼睛,无论怎样掩饰,深处那一点冰蓝与玉白交织的异色,却难以完全掩盖。她只能尽量垂下眼睑,避免与人直视。
做完这一切,天光已微微放亮。
她将山洞内一切可能暴露身份的痕迹彻底清理,把那三具尸体拖到深处掩埋。最后,她站在山洞口,回望了一眼这个她挣扎求生、初步获得力量的地方。
没有留恋。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将兜帽又往下拉了拉,迈步踏入了茫茫风雪之中。
前路未知,杀机四伏。 但她别无选择。
怀揣着微弱的希望和沉重的秘密,孤身一人,走向那迷雾笼罩的纷扰尘世。
风雪更急,很快淹没了她离去的足迹。
而在她心口深处,那团残魂光晕微弱地搏动着,仿佛无声的陪伴,又仿佛沉眠着未尽的话语与警示。
残烬低语,前路昭昭。 真正的博弈,此刻才刚拉开序幕。
风雪如怒,卷起千堆雪沫,将天地搅成一片混沌的灰白。林晓晓裹紧了身上那件略显宽大的黑色劲装,兜帽压得极低,只露出小半张被黑灰色汁液涂抹得黯淡粗糙的脸。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没膝的积雪中,每一步都需耗费不小的气力,身形却稳如磐石,不再是最初那般踉跄虚弱。
体内混沌之力缓缓流转,驱散着刺骨的寒意,也支撑着她这具历经磨难后愈发坚韧的躯体。心口处那团残魂光晕依旧微弱,却稳定地搏动着,如同黑夜中永不熄灭的灯塔,无声地指引着她,也时刻提醒着她肩上的重担。
离了那暂时栖身的山洞,如同离巢的幼兽,彻底暴露在这片充满未知与杀机的荒原。但她眼中已无彷徨,只有一片冰封般的冷静与决绝。
必须找到人烟,找到信息。这是当前唯一的目标。
她凭借之前在高处观察到的大致方向和模糊记忆,认准一个方向埋头前行。风雪模糊了视线,也掩盖了足迹,却让她更加警惕。神识如同无形的蛛网,以她为中心向着四周细细铺开,捕捉着风雪声中的任何一丝异响,感知着能量流动的任何一点异常。
“镜映”之心时刻高悬。风吹雪落的轨迹,远处枯枝断裂的脆响,甚至雪层下冬眠生物微弱的生命气息,都清晰倒映在她明镜般的心神之上,被迅速分析、处理,助她规避着可能存在的天然陷阱,也警惕着任何潜在的追踪。
一连两日,她都在这种极致的警惕和孤独的跋涉中度过。饿了,便以混沌之力震开冰雪,寻找些耐寒的植物块茎或挖掘冬眠的雪鼠果腹;渴了,便掬起冰冷的雪团含化。夜间则寻找背风的岩缝或雪窝,布下简单的预警禁制,勉强歇息几个时辰。
第三日午后,风雪渐歇。
她攀上一处较高的雪坡,极目远眺。只见远处天地相接之处,雪原的尽头,隐约出现了一道蜿蜒的、如同黑色伤疤般的痕迹。
是路! 虽然被积雪覆盖了大半,但那人工开凿的痕迹,绝不会错!
林晓晓精神一振,小心地滑下雪坡,加快步伐向着那道“伤疤”走去。
越靠近,人类活动的痕迹便越多。被车轮碾过又冻结的硬雪,道旁偶尔可见的被丢弃的破损货架,甚至还有一些早已冻僵、被积雪半掩的牲畜粪便。
她的心神绷得更紧。有路,就意味着可能遇到人。是敌是友,难以预料。
她将兜帽又往下拉了拉,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留出一条观察外界的缝隙。气息收敛到极致,步伐也变得更加轻灵,如同雪地中潜行的狸猫。
沿着道路又前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随着距离拉近,那黑点逐渐扩大,显露出一座低矮建筑的轮廓。
像是一个废弃的驿亭,或者路旁供旅人暂歇的简陋土屋。屋顶半塌,墙壁斑驳,在无垠的雪原上显得格外孤寂破败。
林晓晓在距离土屋百丈外便停下了脚步,神识如同触须般小心翼翼地向那土屋探去。
屋内有微弱的火光!还有……两个人的气息!
一个气息粗重浑浊,带着一股子劣酒的辛辣和长期奔波劳碌的疲惫,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凡人壮年男子。
另一个气息……却让林晓晓的心猛地一沉!
那气息极其微弱,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死寂,仿佛风中残烛,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韧性,绝非普通凡人!更让她警惕的是,在这股阴冷气息深处,她竟隐约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熟悉、却又无比厌恶的波动——与那日使用镇魂钉的林崇山,以及寒渊守碑人大祭司的力量,有着某种阴冷的同源性!
是敌非友!
林晓晓瞬间做出判断,身体悄无声息地向后滑入道旁一处深及腰部的雪坑中,屏住呼吸,将自身存在感降至最低,只以神识远远监控着那土屋的动静。
土屋内,断断续续的对话声顺着风隐隐传来。
“……妈的,这鬼天气,真是冻死老子了……这趟差事真他娘的晦气!” 一个粗嘎的男声抱怨着,伴随着跺脚和搓手的声音。 “少废话……咳咳……拿了钱……就办好你的事……”另一个声音响起,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每说几个字便要剧烈地咳嗽一阵,显得中气不足,但那语气中的阴冷和命令意味却不容置疑。 “是是是,您老说的是……只是这都守了快半个月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上面要找的那丫头,真会打这儿过?” “哼……她受了重创……必不敢走大路官道……这条废道……是通往北境荒原最隐蔽的路线之一……她若想躲开追捕……咳咳……必经于此……” “您老神机妙算!那咱们就再等等!等逮到那丫头,嘿嘿……” “闭嘴……留意四周……有任何异常……立刻示警……” “是是是……”
对话声低了下去,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那阴冷声音压抑的咳嗽声。
林晓晓趴在雪坑中,浑身冰冷,并非因为严寒,而是因为那对话中透露出的信息!
对方的目标果然是她!而且对她的动向预判得极其准确!那个阴冷声音的主人,即便身受重伤,其感知和算计也极为可怕!他们在此设伏,以逸待劳!
怎么办? 绕过去?风雪虽歇,但绕过这片区域需要花费更多时间,且未知区域可能隐藏其他危险。 强闯?对方有备而来,那阴冷老者虽看似重伤,但手段诡异,绝非易与之辈,一旦被缠住,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林晓晓心念急转,权衡利弊之际——
土屋内,那阴冷老者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狐疑:“……嗯?刚才……好像有股极其细微的神识波动……扫过这里……”
林晓晓心中一凛!好敏锐的感知!她已如此小心,竟还是被察觉了端倪!
“啊?有吗?我怎么没感觉到?” 那粗嘎男声茫然道。 “闭嘴……蠢货……出去看看……”老者厉声道,咳嗽声又起。
脚步声响起,那名凡人壮汉骂骂咧咧地推开破旧的木门,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把朴刀,警惕地四处张望。
林晓晓伏在雪坑中,一动不动,连心跳都几乎停止,神识内敛,如同真正的顽石。
那壮汉在屋外转了一圈,踢了踢积雪,什么都没发现,嘟囔着“疑神疑鬼”,又缩回了屋里。
“如何?” 老者的声音传来。 “屁都没有!估计是风刮雪响,您老听错了!” “……或许吧……”老者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疑虑,但似乎并未深究。
土屋内重归寂静。
但林晓晓知道,对方的警惕已经被勾起。此刻若想无声无息地绕过去,难度极大。
她眼神闪烁,一个冒险的计划在脑中逐渐成形。
她缓缓地从雪坑中退出,如同雪豹般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道路的另一侧,选择了一处视线相对开阔,又便于发力冲刺的位置。
然后,她从怀中取出了一件东西——是从那三名天枢院巡使领头者身上搜刮来的、一枚普普通通的淬毒飞镖。
她掂量了一下飞镖,目光锁定百丈外那土屋的窗户——一扇用破皮子勉强遮挡的窗口。
深吸一口气,体内混沌之力悄然运转,并非灌注于飞镖之上,而是凝聚于指尖,模拟出一种类似于强弓劲弩发射时的那种纯粹物理性的爆发力!
她要以凡俗武夫的方式,打草惊蛇!
指尖微屈,猛地一弹!
咻——!
那枚淬毒飞镖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音,精准地射向那扇破皮窗户!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足以穿透皮子,制造出足够大的动静,却又不会蕴含任何灵力波动,让人误以为是箭矢之类的东西。
噗嗤!啪!
飞镖成功穿透破皮子,射入屋内,似乎还打翻了什么东西,发出一阵杂乱声响!
“敌袭!!” 屋内顿时响起那壮汉惊惶的怒吼!以及那老者急促的咳嗽和惊疑不定的低喝:“外面!快!”
木门被猛地撞开!那壮汉一手持刀,一手举着一面简陋的木盾,惊慌失措地冲了出来,紧张地望向飞镖射来的方向——也就是林晓晓之前藏身的雪坑附近!
而就在木门撞开、壮汉注意力被吸引的刹那!
早已蓄势待发的林晓晓,如同蛰伏的猎豹,从道路另一侧的雪地中猛地暴起!体内混沌之力轰然爆发,不再是之前的悄无声息,而是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化作一道几乎看不清的黑色残影,沿着道路,向着远离土屋的方向疾驰而去!她甚至刻意泄露出了一丝微弱却精纯的混沌气息,如同诱饵!
“在后面!调虎离山!追!” 土屋内,那阴冷老者发出一声又惊又怒的尖啸!显然没料到对方如此狡猾!
那壮汉一愣,慌忙转身,只看到一道远去的黑影和空气中残留的那丝奇异气息,顿时大呼小叫地追了上去,但他凡人之躯,速度如何能与林晓晓相比,转眼就被越拉越远。
而林晓晓,在冲出约莫千丈距离后,感应到那老者并未亲自追出(显然其伤势极重,不便行动),只有那壮汉在徒劳追赶。她眼中寒光一闪,身形猛地向道旁一拐,瞬间没入茂密的枯木林中,气息再次彻底收敛,如同水滴融入大海。
几个起落间,她便已绕了一个大圈,从另一个方向,悄无声息地再次接近了那处孤零零的土屋。
此刻,土屋内只剩下那个重伤的、气息阴冷的老者。
最好的时机!
林晓晓如同幽灵般滑到土屋背面的阴影处,指尖灰蒙气流凝聚。
猎人与猎物的角色,再次逆转。
这一次,她要从这垂钓者口中,亲自撬出想要的答案。
土屋背阴处,寒风卷着雪沫,扑打在斑驳的土墙上。林晓晓如同融入阴影的一部分,气息收敛到极致,指尖那缕灰蒙气流凝而不发,如同毒蛇的信子,锁定了屋内那道阴冷而虚弱的气息。
屋内的老者似乎因为方才的变故和急促的咳嗽耗尽了力气,此刻只剩下一阵阵压抑而痛苦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
就是现在!
林晓晓眼神一厉,身形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贴近那扇破旧的木窗。指尖气流并非攻击窗户,而是精准地刺入窗棂一处早已腐朽的缝隙,轻轻一搅!
咔嚓。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窗棂内部的插销应声而断!
几乎在同时,林晓晓肩膀猛地一撞! 砰! 本就破败的窗户被她瞬间撞开,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入屋内,带进一股凛冽的寒风和漫天雪沫!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堆即将熄灭的篝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一个穿着厚重灰袍、形容枯槁的老者正蜷缩在火堆旁,听到动静猛地抬头,露出一张苍白干瘦、布满惊骇的脸!他显然没料到袭击者去而复返,而且是从他毫无防备的背后破窗而入!
他下意识地想要抬手结印,但重伤的身体和方才的消耗让他动作慢了半拍,剧烈的咳嗽再次打断了他的施法!
而林晓晓,根本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镜映·锁魂!”
她低喝一声,双目之中冰蓝与玉白光芒骤盛!神识如同无形的冰锥,狠狠刺入老者因惊骇和咳嗽而出现一丝缝隙的心神防御!
并非强行搜魂那种霸道却容易遭到反噬的手段,而是以“镜映”之术为核心,映照、放大对方此刻内心的惊惶、虚弱与恐惧,如同在其心神中竖起一面面放大负面情绪的镜子,瞬间搅乱其意识,暂时将其心神“锁”在自身的恐慌之中!
老者身体猛地一僵,抬到一半的手僵在半空,眼神瞬间变得涣散、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幻象,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竟一时无法做出有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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