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冰狱碑影 (第2/3页)
的手,指向自己额头那依旧残留着微弱冰蓝印记的位置,“那这呢?!昨夜那冰封庭院的力量呢?!你们告诉我,那是什么?!是幻觉吗?!”
他猛地咳嗽起来,暗金色的血沫再次溢出嘴角,眼神却更加偏执锐利:“周嬷嬷临死的话,就是线索!不管守碑人是人是鬼,不管寒渊是真是假!林晓晓……她是晚儿用命换来的!是我沈聿……亏欠了一辈子的人!谁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要他……生不如死!”
狂暴的杀意伴随着失控的灵力瞬间从他残破的躯体中爆发出来!房间内的温度骤然升高,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他皮肤下那些暗红色的血痕再次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散发出不祥的红光!
“家主息怒!” 两位供奉长老脸色大变,同时出手!精纯平和的灵力如同温润的泉水,强行涌入沈聿体内,压制那即将再次失控的狂暴力量!
“您的身体承受不住情绪波动!” 五长老沈嵘急声道,额角渗出冷汗,“当务之急是稳住伤势!寻找林晓晓和追查线索之事,老朽立刻安排最得力、最隐秘的人手去办!但您……必须静养!否则,一旦冰火失衡,后果不堪设想!”
在三长老和五长老合力压制下,沈聿体内翻腾的狂暴力量终于被强行按捺下去。他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如同风箱般起伏,眼神中的疯狂渐渐被巨大的疲惫和一种深不见底的恐惧所取代。
静养?他如何能静养? 晓晓失踪了!带着晚儿最后意念中的“钥匙”身份,被一个神秘的“守碑人”带走了!去向那个传说中生命禁区的“寒渊”!生死未卜!
而他,只能躺在这里,像个废物一样!
巨大的无力感和悔恨如同毒蛇,狠狠噬咬着他的心脏。他缓缓闭上眼,眼角有滚烫的液体滑落。这一次,不是血泪,而是真正的、混合着无尽痛苦和绝望的泪水。
晚儿……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找回我们的晓晓……
北方,无垠的冻土荒原。 寒风如同亿万把锋利的剔骨刀,裹挟着坚硬的雪粒,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尖啸,永无止境地切割着这片被神灵遗忘的土地。目之所及,只有一片令人绝望的灰白。天空是铅灰色的,低垂得仿佛压在头顶。大地是惨白色的,覆盖着万年不化的坚冰和厚厚的积雪。没有生命的迹象,只有永恒的酷寒和死寂。
一辆通体漆黑、如同幽灵般的宽大马车,正以一种超越常理的速度,在这片死亡荒原上疾驰。拉车的两匹黑马,眼瞳中闪烁着幽蓝的火焰,踏在深及马膝的积雪上,竟如履平地,只留下两道转瞬即逝的浅痕。
车厢内,温度比外面更加刺骨。没有炭火,只有一种源自车厢本身、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林晓晓蜷缩在厚厚的、却依旧无法隔绝寒意的雪熊皮褥子里,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她的意识在无边无际的冰寒噩梦中沉浮。
冷。 深入骨髓、冻结灵魂的冷。
她的梦里,没有姐姐温柔的脸庞,只有一片无边无际、幽暗深邃的冰蓝色海洋。海水粘稠如汞,冰冷刺骨,蕴含着无尽的悲伤和孤寂。她沉溺其中,不断地下坠,下坠……每一次呼吸都带来肺腑冻结的剧痛。无数细碎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冰晶,如同活物般钻进她的身体,融入她的血液,冻结她的经脉,带来撕裂般的痛苦和一种……奇异的力量感。
“……姐姐……” “……钥匙……” “……寒渊……”
破碎的呓语伴随着痛苦的**,从她苍白的唇间断续溢出。服下千年玄冰髓后,那滴来自极寒之地的精华,正在她体内彻底化开,与她本源觉醒的冰魄之力疯狂融合、壮大!这过程如同将她的身体和灵魂一遍遍打碎、重塑,痛苦难以言喻。
李管事依旧如同泥塑木雕般坐在车厢另一侧,闭目养神。只是当林晓晓呓语中反复出现“钥匙”和“寒渊”时,他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眉头会极其细微地蹙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 疾驰的马车速度缓缓降了下来。外面呼啸的寒风似乎也减弱了几分。
李管事缓缓睁开眼,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罕见的凝重。他掀开车厢侧面一个厚重的、覆盖着冰霜的帘子一角。
林晓晓在剧烈的痛苦中,眼睫颤动,也下意识地朝着那缝隙望去。
视线所及,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地平线的尽头,天地相接之处,出现了一道……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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