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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金殿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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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金殿鬼影 (第2/3页)



    当石门彻底合拢时,我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像极了祖父日记里描述的,黄袍穿身的王者在月圆之夜发出的叹息。

    三天后,我在山脚下的卫生院醒来。护士说我被一个穿黄衣的采药人救了,对方把我放在路边就走了,只留下个铜铃铛。

    我摸向枕头底下,那铃铛冰凉刺骨,铃舌碰撞的声音里,仿佛藏着整座金殿的秘密。

    石门合拢的刹那,矿灯的光束突然剧烈颤抖。我踉跄着扶住岩壁,指尖触到黏腻的液体,凑到火光前一看,竟是暗红的血渍,顺着石壁的裂缝缓缓渗出,在地面汇成蜿蜒的细流。

    “滴答、滴答”,液体滴落铜箱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我猛地转头,发现金条堆里不知何时多了只手,苍白如纸,指甲缝里嵌着墨绿色的苔藓。那只手正缓慢地、一寸寸地从金条缝隙里伸出来,手腕处戴着串熟悉的黑色念珠 —— 是守山人的。

    “老先生?” 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工兵铲在掌心沁出冷汗。

    手突然停住了。紧接着,整箱金条开始剧烈晃动,箱底发出木板断裂的脆响。我后退两步,看见无数根头发从箱缝里涌出来,乌黑、潮湿,像水草般缠绕住那只手,将它硬生生拖了回去。箱盖 “砰” 地合上,上面浮现出与铜鼎相同的蛇形符号,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矿灯的光线突然变暗,光圈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指印,布满整个石室的四壁。大小不一,深浅各异,像是无数人曾在这里疯狂抓挠。我数到第七十三个指印时,发现其中一个带着明显的月牙形伤痕 —— 和我左手食指上的一模一样。

    祖父的照片从金条上滑落,背面朝上。我拾起来翻转,发现原本空白的地方多了行字,墨迹新鲜得像是刚写上去的:“黄袍非衣,是茧。”

    “茧” 字的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在照片边缘洇出深色的痕迹,渐渐连成条蛇的形状。

    突然,箱盖再次弹开,这次涌出来的不是头发,而是半张腐烂的人脸。皮肤泡得发白,一只眼球悬在眼眶外,正对着我缓缓转动。我认出那是守山人,他藏袍的一角卡在箱缝里,被拖进去的身体还在微微抽搐。

    “血…… 血咒……” 他的嘴唇翕动着,涌出的黑血泡在下巴上破裂,“它需要祭品……”

    话音未落,整只木箱突然塌陷,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黑洞。守山人的身体坠入其中,惨叫声被某种粘稠的液体吞没,只留下串急促的摩擦声,像是什么东西在黑暗里啃噬骨头。

    我后退时撞到了铜架,明黄锦袍掉落在地。布料接触地面的瞬间,突然像活物般蜷缩起来,露出里面缝着的东西 —— 不是棉絮,而是层层叠叠的人皮,每张皮肤上都布满了蛇形符号。

    矿灯照到袍角的标签,用金线绣着个 “李” 字。

    祖父姓李。

    这个认知像冰锥刺穿我的太阳穴。我颤抖着扯开锦袍,人皮层里滚出个青铜匣子,巴掌大小,上面刻着南诏王坐像,正是金殿里那尊有脸的铜像。

    匣子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半张泛黄的地图,和祖父日记里的笔迹:“1947 年,于南诏王陵得黄袍,内藏蛇母卵。婆罗门言,卵破则天下大乱。”

    “蛇母卵” 三个字被红墨水圈住,墨迹边缘有烧灼的痕迹。我突然想起守山人的话,那些穿军装的人扒走黄袍后引发了山火 —— 他们不是为了寻宝,是想销毁这东西。

    石室开始剧烈震动,头顶落下簌簌的石屑。我抬头看见岩壁上的指印正在移动,汇成无数条蛇的形状,朝着锦袍的方向爬去。那明黄布料突然展开,人皮层里渗出淡黄色的粘液,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倒映出我扭曲的脸。

    水洼里的 “我” 突然笑了,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尖利的牙齿。

    石门发出不堪重负的**,裂缝中挤进缕缕黑雾。我认出那是正殿里的邪魅,此刻正顺着门缝往里渗透,在地面聚成三趾爪痕,步步紧逼。

    锦袍突然腾空而起,人皮层全部展开,像巨大的蝙蝠翅膀罩住青铜匣子。黑雾触及锦袍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响声,像是被灼烧的油脂。但更多的黑雾涌了进来,在石室中央凝成半透明的人形,隐约能看见南诏王的冕冠轮廓。

    它没有脸,脖颈以下是旋转的黑雾,每转一圈,石壁上的蛇形符号就亮起一分。我突然明白这血咒的运作方式 —— 不是镇压邪祟,而是喂养它。

    “祖父…… 是你吗?” 我对着人形喊道,声音在颤抖。日记里的水渍、照片上的军装、锦袍里的人皮…… 无数线索在脑海里炸开。

    人形没有回应,却缓缓抬起黑雾构成的手,指向我脚边的青铜匣子。我突然想起守山人的半张符咒,慌忙摸向口袋,却只摸到个冰冷的东西 —— 是从正殿带出来的铜像头颅,不知何时被塞进了我的背包。

    头颅的人皮脸对着我,黑洞洞的眼窝流淌出粘液,滴在青铜匣上。匣盖突然弹开,里面根本没有卵,只有颗干瘪的心脏,用金线缝在青铜底座上,表面覆盖着蛇形符号。

    “这是…… 南诏王的心脏?”

    黑雾人形剧烈晃动起来,像是愤怒,又像是痛苦。石壁突然裂开,露出后面的通道,矿灯照过去,发现通道两侧摆满了陶罐,每个罐口都用红布封着,隐约传来抓挠声。

    第一个陶罐的红布突然破裂,爬出来的不是蛇,而是个穿着军装的骷髅,胸前的番号牌闪着绿光 —— 和暗室里的步枪型号一致。紧接着,更多的陶罐裂开,无数骷髅从通道里涌出来,有的穿着藏袍,有的穿着现代冲锋衣,显然来自不同的年代。

    它们都朝着青铜匣子爬行,骨骼摩擦的 “咔嚓” 声在石室里回荡。我突然注意到,每个骷髅的胸腔里都插着半截蛇骨。

    就在这时,石门发出轰然巨响,整扇门被某种巨力撞得粉碎。黑雾人形的轮廓更加清晰,冕冠上的十二旒垂珠在黑雾中摆动,发出玉石碰撞的脆响。它朝着青铜匣子伸出手,那些爬行的骷髅突然停下,齐齐转头看向我,眼窝里燃起幽绿的火焰。

    我举起工兵铲,却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布满了蛇形符号,正顺着血管向上蔓延。祖父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突然浮现在脑海:“黄袍裹尸,血咒解于血亲。”

    血亲……

    青铜匣里的心脏突然跳动起来,发出擂鼓般的声响。骷髅们开始疯狂地撞击石壁,通道深处传来沉闷的咆哮,像是某种巨型生物正在苏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整座石室突然亮如白昼。

    一道黄影破顶而入,带起的气流掀飞了所有骷髅。我看清那是个穿明黄僧袍的僧人,面容被兜帽遮住,露出的手背上布满烫伤般的疤痕,握着柄通体乌黑的锡杖,杖头的宝珠正发出耀眼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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