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千军万马入汉东 (第2/3页)
“这一次,不管他提什么要求,不管他要谁的命,我们……都只能答应。”
“哪怕,他要的是我们三个人的命!”
就在这时,沙瑞金桌上的那部红色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三人的身体,都是猛地一颤。
他们知道,这部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意味着什么。
沙瑞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拿起了听筒。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冰冷而又熟悉的声音。
是省军区司令员张海峰。
“沙书记,我正要通知你。”
“赵援朝将军,醒了。他现在,想见你们。”
“立刻,马上。”
汉东省军区总医院。
今天的这里,已经不能称之为医院了。
这里,更像是一座壁垒森严的军事要塞。
从医院大门口开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
这些士兵,穿的不再是省军区警卫部队的制服,而是二十集团军最精锐的野战部队的迷彩作训服。
他们的眼神,冷冽如刀,身上散发着一股只有经历过真正战场才会有的杀气。
所有进出医院的车辆和人员,都要经过最严格的盘查。
沙瑞金、李达康、高育良三人的专车,在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一名挂着上尉军衔的年轻军官,面无表情地走到车前。
“请出示证件,并说明来意。”
沙瑞金的秘书赶紧下车,递上证件,陪着笑说道:“军官同志,我们是省委的,沙书记、李书记和高书记,是来探望赵援朝将军的。”
那名上尉接过证件,仔细核对了一遍,然后通过对讲机向上级汇报。
片刻之后,他才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进去吧。车只能停在住院部楼下。三位首长,可以步行上去。”他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客气。
车缓缓驶入医院,沙瑞金看着窗外那些站得笔直的士兵,心里一阵阵地发寒。
他知道,这是一种下马威。
这是军队在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他们这些地方官,这里,现在是谁的地盘。
车停在了住院部楼下。
三人下车,抬头看去。
整栋住院大楼,灯火通明。
但是,却安静得可怕。
除了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
大楼门口,二十集团军的参谋长周守京,正等在那里。
他的军装,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和那张写满了疲惫和仇恨的脸,却让沙瑞金三人,不敢与他对视。
“沙书记,三位来了。”周守京的声音,冷得像冰,“军长在等你们。”
他没有多余的客套,只是转身,在前面带路。
沙瑞金三人,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走进大楼,他们才发现,里面的气氛,比外面更加压抑。
走廊里,空无一人。
所有的病房,门都紧闭着。
他们知道,这整栋楼,恐怕都已经被清空了。
电梯也停了。
他们只能跟着周守京,一步一步地,走着楼梯。
那通往ICU的楼梯,在他们脚下,仿佛是一条没有尽头的,通往地狱的道路。
每上一层,他们心里的压力,就增大一分。
终于,他们来到了ICU所在的楼层。
当他们走出楼梯间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
整个楼层的走廊里,站满了人。
清一色的,全是穿着军装的将军!
从少将,到中将,一个个肩扛将星的大佬,像一排排沉默的雕像,静静地站立在走廊的两侧。
A集团军军长高国栋,C战区副司令员,副政委……
这些平日里,任何一个跺跺脚,都能让一方震动的大人物,此刻,都聚集在了这里。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刚刚走上来的沙瑞金三人。
那一道道目光,有的冰冷,有的愤怒,有的鄙夷,有的不屑……
汇集在一起,像一座无形的大山,狠狠地压在了三人的身上。
李达康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软了。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将军。
更没被这么多将军,用这种看死人一样的眼神,注视过。
沙瑞金的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知道,这些人,都是赵援朝的战友,是赵援朝的后盾。
他们今天站在这里,就是在为赵援朝站台,就是在向汉东省,示威!
周守京把他们带到ICU病房的门口,停下了脚步。
他指了指那扇紧闭的大门,冷冷地说道:“军长就在里面。他刚醒,身体还很虚弱。你们进去,有什么话,长话短说。”
说完,他便退到了一边,和那些将军们,站到了一起。
那意思很明显,他们就在外面看着,听着。
如果你们敢说错一句话,惹得我们军长不高兴。
那么,后果自负。
沙瑞金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他政治生涯中,最艰难,也最重要的一次会面。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紧张。
然后,他伸出手,轻轻地,推开了那扇决定着他们,也决定着整个汉东命运的大门。
ICU病房里,光线很柔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各种精密的医疗仪器,在安静地运行着,发出轻微的滴滴声。
赵援朝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还戴着氧气面罩。
他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无比的虚弱。
但是,当沙瑞金、李达康、高育良三人走进来的时候。
他那双原本半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里面没有了往日的锐利和威严,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疲惫。
但就是这种疲惫的眼神,却像两把最锋利的刀子,瞬间刺穿了三人的心理防线。
他们感觉,自己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仿佛被剥光了衣服,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算计,都无所遁形。
“援……援朝同志……”
沙瑞金第一个开口,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我们……代表汉东省委、省政府,来看望您……祝您……早日康复……”
他说得语无伦次,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话,是多么的可笑和无力。
赵援朝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那眼神,看得沙瑞金心里发毛。
他宁愿赵援朝对他破口大骂,宁愿他拍着桌子发火。
也比现在这种沉默,要好受得多。
沉默,代表着一种更深层次的,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愤怒和失望。
李达康和高育良站在沙瑞金的身后,头埋得低低的,连看都不敢看赵援朝一眼。
病房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只有仪器的滴滴声,在单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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