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隐藏 (第2/3页)
是在搜捕。
陈湛揣着药包,绕着小巷子七拐八绕,灰褂下的伤口每动一下都扯得肺叶生疼,每吸一口气都带着血腥味。
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他终于摸到奉天大帅府的侧墙。
朱漆大门紧闭,门前两座石狮蒙着薄尘,院墙高有丈二,墙头插着的碎玻璃凛立。
左右瞥了眼,见巷口没人,脚下轻轻一点,身形如纸鸢般掠过墙头,落在院内的回廊下,落地时特意卸了劲,没惊起府内一片鸿毛。
大帅府里静得很,少帅带家人去了京城。
主院的朱门挂着铜锁,院里的石榴树落了一地枯叶,只有东侧的厢房还透着几分人气,人不在,也要留下人打扫,居住,不断人气。
少帅从没想过,这辈子再也回不来奉天大帅府。
陈湛贴着回廊的柱子往里摸,绕过栽着芭蕉的天井,看见一间主房的窗纸透着柔和的光,不是油灯,是西洋台灯的暖光。
他指尖沾了点唾沫,轻轻点破窗纸,看到里面是间女子闺房。
梳妆台上摆着银质的镜架、嵌珠的发簪,镜前搭着件水绿色的绣裙,裙摆绣着鸳鸯,床头挂着半幅未完工的十字绣,针脚细密,显然是常有人住却暂时空置的屋子。
按照大帅府的布局,陈湛已经深入最里院落,这还是一间主房,必然是府内女眷的房间,地位不低。
他必须选这种房间隐藏,大帅府内还有不少下人,他要疗伤,可能会引起些动静,不能被打扰。
捏着窗沿轻轻一翻,悄无声息地落在屋里。
落地时牵动肋下的伤,陈湛闷哼一声,忙扶着梳妆台稳住身形。
屋里的西洋钟“滴答”走着,衬得外面的动静格外清晰,陈湛的听力极好,能听到远处传来日本兵的军靴声,还有几声枪响,应该是搜捕的队伍在盘问路人。
陈湛走到床后,扯过床幔挡住身形,从油纸包里掏出镊子和小刀,先扯掉灰褂,露出满是血污的里衣,后背的伤口还在渗血,肋骨处的布料已经被血浸透,硬邦邦的。
只是渗血,已经是他内视五脏之后尽力控制了,一路上没让血落到地上。
咬着牙撕开里衣,铜镜里映出后背的弹孔,密密麻麻的弹孔,遍布在后背,有深有浅,有大有小。
看上去后背简直不是血肉了,而是被打了细密孔洞的筛子。
大多数都只深入三分之二,子弹尾部落在皮肉外,黄澄澄,血流出不多,大部分侵染在子弹上。
这是只后背,腿上,臀部,手臂,胸前,几乎所有位置,都有子弹嵌入。
正常人别说这种伤势,十分之一的中弹量,便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但陈湛却仿佛没事人一样,还能活动、说话,甚至还能动手杀人。
陈湛扫一眼不再看。
盘膝坐一个时辰,整整杀了一夜,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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