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税黑账田亩间的生死图景 (第2/3页)
发现的田契残页。"周妹子,你的地契在这儿呢!" 老妇人颤抖的手举起半片带血的纸,"苏府说三钱顶名费,就收走了二分薄田,可那是你男人累死在矿场换来的……" 纸页上的 "王大郎,矿难" 四字,是周寡妇用儿子断指崩掉的甲尖刻的。
青泥岭笼罩在薄雾中,陈墨遇见了背着银箱的七旬老翁。老人的腰弯成虾米,喘息声比脚下的石板路还要沉重:"东家说,背完这十五两丁税银,虎娃就能免顶名……" 他掀开破旧的衣襟,背上的血泡溃烂流脓,与 "顶名凭单" 上 "张虎娃,十岁,顶名三钱" 的红戳形成刺眼对比。
验单上的苏府私印还带着朱砂的潮气,陈墨知道,这三钱银子是老人半年的佃租。当他看见老翁怀里掉出的碎饼 —— 那是给孙子留的口粮,饼上的牙印还新鲜 —— 突然想起《实政录》里的批注:"贫民代富户当差,至鬻妻卖子。"
盐场被咸涩的海风笼罩,陈墨掀开草席,看见十四五岁的少年尸体蜷缩在盐堆里,右手拇指齐根而断,胸口 "顶名矿役" 的烙铁印已发黑。盐场管事的账册记着:"断指童工,每日凿盐十担,损耗率三成。"
"二娃!" 李二牛的哭喊惊飞了咸水滩的水鸟。他扑向尸体,发现少年手中攥着半块硬饼,正是苏府账册里的 "矿役口粮"。管事被赵猛按在盐池里时,还在嘟囔:"苏老爷说断指的孩子听话,凿盐不会偷懒……"
成都教坊司飘着刺鼻的胭脂香,陈墨在阴暗的厢房里见到了李二牛的妻子刘氏。她手腕上的 "乐户" 铁镯磨出血泡,绣鞋尖还沾着前夜接客的血迹:"大人,他们说顶名五户就能放我回家," 她解开衣襟,肩头的鞭伤纵横交错,"可顶完名又说欠十两银子,要卖到自贡盐场……"
教坊司的账册写得清楚:"乐户刘氏,顶名五户抵银十五两,不足部分以身为偿。" 陈墨看着账册上的 "乐户身价" 栏,突然想起李二牛墙上的五个小人 —— 最小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