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色银钱入山来 (第2/3页)
头大小,边角处盖着工部火漆印。"从今日起,工坊收兑碎银,每两补三分火耗。" 他抽出腰间的火铳,枪托上的防滑纹与新币边缘的毛边如出一辙,"这些新币,三钱能买斗米,五钱能换匹布,在成都府的钱庄,能当足色银流通。"
两名匠人抬着青铜天平上前,天平两端的玛瑙盘擦得锃亮,玛尔吉郑重地捧起碎银逐一过秤。老周的徒弟阿福握着验银石,那是块产自峨眉的黑色燧石,在每块银锭上划出痕迹:"老族长您看,真银划痕是雪白色,掺铅的会泛青,就像春雪化了露出的青苔。" 他取过玛尔吉视若珍宝的旧银锭,石面上立刻显出灰青色痕迹,如同伤口渗出的淤血。
老人长叹一声,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将信将疑地看着匠人把旧银投入熔银炉。炉中早已铺好涂山特有的朱砂矿粉,这是老周琢磨了三年的提银秘法 —— 朱砂遇铅会沸腾,遇银则沉静。青烟腾起时,铅杂质化作黑灰附着在炉壁,纯银却在炉底凝成透亮的银锭,如同雪山融化的第一捧清泉。
"去年冬天,我们用这种法子提纯了五千两私铸银。" 林宇指着炉壁上的铅灰,"每一两银子,都要经过七次熔铸,三次验色,比羌族人打制银饰还要精细。" 玛尔吉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从怀里掏出片残破的陶罐,罐口的铜丝补丁在阳光下闪烁 —— 那是他妻子的嫁妆,三十年前被土匪打破,如今成了寨子里的 "验钱神器"。他将新币贴在陶罐补丁上,边缘的毛边竟与铜丝纹路严丝合缝,仿佛天生就是一体。
"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过九边的军饷银、两淮的盐引银," 玛尔吉忽然用汉语说道,语气里带着回忆的怅惘,"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实在的钱。" 他从羊皮袄里层掏出个小布包,里面躺着枚锈迹斑斑的万历通宝,"这是我二十年前攒的,那时候的钱,还能换两匹羌马。"
林宇接过旧钱,币面的 "万历通宝" 四字已模糊不清,边缘被磨得薄如纸片。"现在的私铸坊," 他指尖划过旧钱的穿孔,"用十文铅钱换百姓一文真银,比当年的土匪还要狠。" 说着,他将新币放在玛尔吉掌心,两枚钱币叠在一起,新币的厚度几乎是旧钱的两倍,"涂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