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银簪里的南洋秘语 (第3/3页)
松风琴的琴弦在光线下轻轻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像是在为新的旅程调音,琴尾的铜丝映着光,组成个小小的“海”字。
孩子们听说要去“有会唱歌的石头的地方”,兴奋得围着松风琴转圈。莉莉把自己压干的矢车菊标本装进透明塑料袋,塞进煊墨的背包侧袋:“带给石头当礼物,告诉它们柏林的花也会唱歌。”赵姐的宝宝则抱着《儿童中医启蒙绘本》,小手指着苏婉的插画不放,小脸贴在画上,口水浸湿了纸页,晕开了“医道永续”四个字的边角。
离开柏林前,赫尔曼教授送给煊墨一套最先进的声波检测仪,黑色的仪器上嵌着块触摸屏,能实时显示声波的波形与频率。“帮我记录下三石阵的频率,”他调出松风琴“三频变调”的波形图,与检测仪的基准线对比,“你看这峰值,几乎完全重合——原来科学和传承,早就在同一个频道上了,只是我们才刚刚调对频率。”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已经联系了日惹的神经研究所,他们会派团队协助你们,毕竟解开‘石头唱歌’的秘密,对全世界的儿童疗愈都有意义。”
飞机起飞时,煊墨望着舷窗外的柏林,雪后的城市像铺了层白菊,勃兰登堡门的轮廓在阳光下格外清晰。他打开手机,屏幕上是小宇发来的消息:“师父,书院门的艾草长高了,我按苏婉的法子加了薄荷和金银花,做了驱蚊膏,等你们回来试!”消息下面附着张照片,赵姐的丈夫正站在木梯上,给煊墨堂的门匾刷清漆,木匾上的“煊墨堂”三个字在阳光下亮得耀眼,旁边还新挂了块小匾,写着“苏氏医道传习点”。
他忽然明白,苏婉留下的从来不是需要被“找到”的秘密,而是需要被“延续”的脚步。从终南山到西安,从柏林到日惹,每一步都是医道的生长,就像那枚银簪里的绢纸,看似微小,却藏着能跨越山海的力量。那些刻在竹简上的药方,那些藏在琴弦里的频率,那些埋在石像下的密码,本质上都是同一种东西——对生命的温柔注视。
飞机穿过云层,阳光透过舷窗照在银簪上,簪头的菊花纹折射出七彩的光,像道桥,一头连着六百年前的南洋帆影,帆上载着草药与琴谱;一头连着今天的机舱窗景,窗上映着孩子们熟睡的脸庞。而松风琴就放在旁边的座位上,琴身的铜丝在气流中轻轻震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嗡鸣,仿佛正弹奏着一首未完的歌,要去和日惹的石头唱和,要去赴一场跨越六个世纪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