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倒是捡到宝了 (第2/3页)
可再气又能如何?
圣旨已下,他们这些小吏,除了接旨,别无他法。
刘师爷叹了口气,“依我看,只能贴告示招壮丁了。”
这话一出,满室寂静。
捕快们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清楚青溪县百姓日子本就紧巴,家里汉子是顶梁柱,哪舍得送去剿匪?
……
告示贴出去没半个时辰,衙门口就炸开了锅。
“凭啥让俺们自家男人去拼命?朝廷的兵呢?”卖菜的婆子攥着篮子,嗓门比铜锣还响。
“就是!赋税一文没少交,现在土匪来了,朝廷不管了?”穿粗布的汉子指着告示,气得发抖。
人群越聚越多,吵嚷着要击鼓鸣冤,连带着扔了不少烂菜叶,把衙门口的石狮子都砸得绿油油的。
烂菜叶的腐臭混合着绝望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衙门口。
王县令瘫坐在太师椅上,面如死灰。
目光紧锁那道“自行剿匪”的圣旨卷轴边缘。
温镇山伫立在阴影里,脑子里全是儿子娇弱的身影。
“报!”
衙役连滚带爬地冲入,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劈叉变形:“大人!大人!天大的好消息!外面…外面来了好多马车!”
“那气阵仗…看着像是朝廷的人折返回来了。”
朝廷的人折返?
王县令死寂的眼中骤然爆发出骇人的光芒。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射起来,动作之大带翻了桌上的茶盏也浑然不觉。
声音带着哭腔的狂喜:“天…天佑青溪!陛下圣明!陛下回心转意了!”
他脸上是绝处逢生的巨大喜悦,灰败的脸色瞬间涌上病态的潮红。
温镇山胸腔剧烈起伏,紧握的拳头微微松开一丝缝。
衙门外。
人群骚动如潮水般分开。
马车队伍在数名身着制式皮甲、眼神锐利如鹰隼的护卫开道下。
缓缓驶近。
他们步伐整齐划一,无声的肃杀之气弥漫开来,瞬间压低了所有嘈杂。
其后跟着一辆看似普通却透着不凡气势的乌篷马车。
再后面,竟是十辆盖着厚厚油布、车辙深陷、看起来沉甸甸的大车。
王县令看着眼前的一切,老泪纵横,噗通一声就朝着队伍方向深深跪伏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石阶上:
“下官…下官青溪县令王宇,恭迎大人!”
他声音哽咽。
护卫们面无表情,依旧无声地让开道路。
乌篷马车驶到阶前停稳。
车帘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掀起。
一个身着月白细棉长衫的“少年郎”利落跃下。
身姿挺拔如修竹,眉眼清俊得惊人,唇红齿白,正是温长宁所扮“温长空”!
温长空?
温捕快的儿子?
王县令脸上的狂喜如同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他眼中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黯淡:
“长…长空贤侄?怎…怎么是你?”
温镇山见子,心脏猛地一缩。
这孩子!
怎么在这要命的时候…
从书院跑出来了?
温长宁刚落地,余光便瞥见父亲骤然发白的脸和眼底的惊惶,心头一紧。
今日的装扮不会被父亲发现马脚吧?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
悄悄挺直脊背,学着哥哥的样子朗声开口:
“王大人,诸位乡亲!匪患无需再忧!”
众目聚焦,疑惑审视。
王宇无力地摆摆手,声音疲惫沙哑,带着一丝厌烦:“长空,莫要说些宽慰话了,朝廷旨意已下,我们得自己想办法了…”
张捕头看着王县令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强打精神。
目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逼迫和道德绑架,看向温长宁:
“贤侄啊,你有这份心是好的!但眼下…”
“唉,光有心不行啊!王大人说得对,得招壮丁!你是温捕快的儿子,是咱们青溪衙门的自己人!你年轻力壮,更该带头报名!给乡亲们做个表率!大家说是不是?”
他刻意拔高声音,试图用“表率”二字将温长宁架在火上烤。
人群里立刻有人高声附和,“对!张捕头说得对!”
“温公子!你爹是捕快!你该带头!”
“就是!你不上谁上?”
“官差的子弟都不上,让我们平头百姓去送死吗?”
温镇山心头剧震。
让长空去?那不是送死吗?
他嘴唇哆嗦着,想为儿子辩解,想怒吼拒绝。
可看着王县令灰败绝望的脸,看着周围百姓绝望中带着一丝扭曲期盼的眼神。
他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温长宁听着张捕头的逼迫和百姓的起哄,只觉得心口发闷。
他们哪会不知,壮丁剿匪不过是就白白送命?
更何况,哥哥一个娇弱书生,别说剿匪了,连杀鸡都不会。
万幸,她已解决了一切。
温长宁迎着那一道道灼热目光,眼神如寒潭映星。
她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砸在每个人心上:
“不必了!”
“不必了?”
王县令愠怒,猛地抬头。
张捕头眉头紧锁,语气加重:“你这是什么意思?!身为捕快之子,临阵退缩?!”
人群哗然。
温长宁声音陡然拔高:
“我说不必忧心!不必招壮丁!是因为黑风寨、赤炼寨、飞鹰寨、野狐寨、铁壁寨,五寨皆死伤惨重,青溪匪患,已平大半!”
话落,瞬间死寂。
“什么?!”
“五寨死伤惨重?”
“放屁!他一个书生吹什么牛!”
“朝廷都办不到!你算老几?”
“温家小子!拿人命开玩笑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