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2/3页)
了他的头:“你也许有你自己的想法,母妃不问这么多,也明白不了这么多。我只管一件事,人既然是你带回去的,你好好待人,区区几件衣裳你还要替她回绝了吗?平日知道疼人吗?”
谢君乘揉着头不敢吭声,晃了晃手里的小笛子,让青尧一概搬回去。
翌日,刘昆亲自清点移驾万寿台的一概事宜,刘毅一直跟在旁边,端茶递水伺候干爹的同时也仔细学着。刘毅肯学,忍耐力够,又耳聪目明,刘昆很看重这个儿子,事无巨细都尽可能带在身边教他。
刘毅伺候得尤其仔细,还因为干爹昨日又收到西北监军的私信,面上看着还是云淡风轻,实则仍让这封私信滋长了不安。
赵庆琅部署良久,果然一鼓作气打得北凉人溃不成军,当众斩杀将领,如今正深入腹部追击残余。军中有传言,北凉人已经派人商谈归降事宜。
大周久经北凉侵扰,黎宣坐镇西北时受各方掣肘,主战的想法一直得不到支持,只能长久处于你来我往的周旋中,也正因如此,北凉当年才有机会养精蓄锐,获悉黎宣死讯就立即席卷而来。
刘昆沉思半晌,叫刘毅来到跟前。
刘毅问:“干爹,要把这消息跟宁王透漏吗?”
“不,他踩着万寿台正是得意之际,等军报送回京城,他就想到咱们了。”刘昆拿帕子仔细擦着手,说:“只有在人前站好了,说的话才不会被踩在脚下。我找你来,是皇上有话要传。”
刘昆把帕子扔进水盆中,宫女退下之后,他勾了勾手指,让刘毅凑到跟前,低声耳语了几句。
刘毅几乎以为自己听岔了,惊慌地看了刘昆少顷,再听不到只言片语,低头答应时声音都在抖。
刘昆知道刘毅怕什么,不以为意地说:“我知道她不好相处,但这一回领的是皇命,料她不会如何,你只管把话带去就好。”
当晚,谢君乘知道来江澜领了荣和帝的旨意,把青尧叫过来,说:“明日不必随我去万寿台,替我走一个好地方。”
翌日天微亮,谢君乘已经预备好进宫。侯府门外停着宫里的马车和侍卫来接人,谢君乘在门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一脸不情不愿的青尧。
青尧以为事情有转机,双眼铮亮地凑上去,不料被谢君乘一瞪,只好低声道:“公子,我还是觉着这样不好,心怀鬼胎的人多,京城近来也不安宁,还是让我跟去吧。公子还要对着他们装糊涂,要是有个万一,公子……”
“记得京城不安宁就好,我就是想提醒你这个,”谢君乘从昨日开始就一直听他唠叨不休,跟念经一样,急忙打断,说:“万寿台那边若出什么万一,宁王比你还怕百倍。换别人去,我放心不下。”
话一说完,谢君乘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青尧深吸一口气,负手上前,阴沉着脸又嘱咐了一同跟去万寿台的府卫。
晨霜薄雪攀在枝头青瓦,冬日的晴光一到,簌簌而落,散在门前守候的马蹄下。
江澜抬眼一看,前来接她的马车旁边,青尧御马领着两个侯府的人在等候,见到她出来,微微俯首行礼。江澜打量一番就看得出来,谢君乘挑过来的两人身手都好。
刘毅今日跟出来办差,不料惊动励安侯这般维护,连贴身的近卫都拨过来了。
都是不好惹的主,他只好在旁边扯着不自然的嘴角客套道:“侯爷真是,有心了。”
江澜回以一个意味不明的淡漠笑意,接着随马车来到刑部大牢前。她挑帘一看,不过短短两个月,寒风送来的气息仍旧熟悉,甚至多了几分凛冽。她低头解了身上还泛着香气的氅衣,放在车里。
青尧还认得几人,只点了点头当打过招呼,颇有几分心照不宣的意味,规规矩矩地站到一旁等着。
江澜站在瑟瑟冷风里,回头看着同样停了脚步的刘毅,平静地问:“公公不进来看着吗?”
灰暗的牢狱立在她身后,江澜的肤色白如青瓷,唇色泛着薄薄的红润,像刚从炼狱里出来的绝色鬼魅。刘毅不敢多看这张惊心动魄的脸,低头道:“皇上有令,姑娘一人进去问话就好。”
江澜回身径直往里面走去。
大牢的人昨日就做了些准备,提前把秦明正单独挪到一间牢房中。
腐烂和腥臭味已经渗进所有的缝隙里,丝丝缕缕地似阴魂不散,任凭面前的人毫发无伤,但身陷其中也成了同类,显得一身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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