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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墨香浮动惑人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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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墨香浮动惑人心(下) (第2/3页)

目光终于从她的手上移开,重新落回她惨白如纸、布满冷汗的脸上。他的眼神依旧深邃冰冷,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刚才审视的只是一块朽木。

    “北疆的冻疮,倒是顽固。”他淡淡地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随即,他话锋一转,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既是懂药理,便自己想法子治好它。”

    沈清辞猛地一怔!自己……想法子治好?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允许她用药?还是……一种更深的警告和考验?给她一丝希望,然后看着她挣扎,再无情碾碎?

    不等她细想,萧珩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最后的宣判:“十日内,若还是这般碍眼,这双手,也不必留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贯穿了沈清辞的四肢百骸!她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书案后那个如同神祇般冷漠的男人!烛光在他深邃的眼窝中投下浓重的阴影,薄唇抿成一道冰冷的直线。

    十日!

    治不好……就废掉她的手?!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冷酷宣判!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沈清辞的心脏!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冰冷的空气灌入喉咙,带来一阵剧烈的呛咳。身体摇摇欲坠,眼前阵阵发黑。

    萧珩却不再看她。他仿佛已经下达了最终的裁决,重新垂下眼帘,修长的手指拿起案上那支吸饱了墨汁的紫玉狼毫,笔尖悬停在洁白的宣纸上方,准备落下。他周身散发着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掌控感,仿佛刚才只是随手处置了一件微不足道的琐事。

    “退下。”

    冰冷的两个字,如同两块淬了寒冰的玄铁,狠狠砸在沈清辞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那不是命令,而是驱赶,是厌弃,是高高在上的神祇对脚下蝼蚁最彻底的否定。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绝对的漠然,仿佛她连惹人厌烦的蚊蝇都不如,只是一抹需要被即刻清扫的尘埃。

    这两个字抽走的不仅仅是她最后一丝站立的力气,更像是瞬间抽空了她赖以生存的整个天地。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硬生生从躯壳里扯了出来,轻飘飘地悬在半空,眼睁睁看着下方那具名为“沈清辞”的躯壳,在无边的冰冷与恐惧中迅速腐朽、崩塌。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完成的那个屈膝礼。膝盖弯曲的动作机械而僵硬,如同提线断裂的木偶,每一次关节的摩擦都发出无声的悲鸣。头颅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水,低垂的弧度里盛满了无法言说的屈辱和濒临崩溃的绝望。行礼?这更像是对命运最卑微、最无力的献祭。

    然后,是转身。这个平日里再简单不过的动作,此刻却如同在万丈深渊的冰壁上攀爬。双腿如同被灌满了冰冷的、沉重的铅汁,每一次挪动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带来迟滞的、深入骨髓的剧痛。不仅仅是手臂和肩头的伤口在嘶喊,是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在那冰冷目光的余威下瑟瑟发抖,哀嚎着想要逃离这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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