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2/3页)
卫,此刻必然如同最忠诚的恶犬,将这寒渊室围得水泄不通。他觊觎凶兵的力量,视我为尚未完成的兵器。
谢玉麟的杀机,如同潜伏的毒蛇。他那枚“剜心刺”的阴寒之气虽被凶兵戾气冲散大半,但残留的麻痹感依旧缠绕在手腕。他绝不会放弃夺取凶兵、抹杀威胁的机会。
而云夙…他才是这囚笼最可怕的看守者。那双洞悉一切的寒眸,仿佛能穿透石壁,落在这寒玉床上。他视我为绝无仅有的实验体,我的痛苦,我的挣扎,我的每一次驾驭与吞噬,都是他冰冷记录的数据。他给予的“三日之期”,既是枷锁,也是诱惑,逼我在毁灭的边缘不断行走,为他展示那“奇迹”的诞生。
寒意,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比寒玉的冰冷更甚。
但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恐惧。
而是淬炼后的冰冷。
身体依旧无法动弹,剧痛和虚弱如同枷锁。但意识,却在寒玉的极致冰冷中,被淬炼得如同万载玄冰般坚硬、剔透。
**静养?稳固心神?**
云夙冰冷的命令在脑海中回响。
呵…
我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将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志力,不再用于对抗剧痛,也不再用于强行驾驭那躁动的“冰焰”,而是——向内沉凝。
如同将最后一点火星,小心翼翼地埋入冰冷的灰烬深处。
引寒玉之气?
好!
那沉渊寒玉的极致阴寒,不再是单纯的酷刑,而是成了淬炼意志、磨砺锋芒的砺石!那刺骨的冰冷,如同亿万冰针,反复穿刺着残存的意识。每一次穿刺,都带来撕裂般的痛苦,却也带来一种奇异的清醒。在这极致的痛苦与清醒中,前世被践踏的屈辱、被背叛的冰冷、被推向死亡的绝望画面,如同被冰棱雕琢的浮雕,更加清晰、更加冰冷地烙印在灵魂深处!
沈砚废后诏书垫恭桶的漠然…
萧彻铁蹄踏碎雪泥的冷酷…
谢玉麟拍卖母亲嫁妆的轻佻…
云夙“牵机引无解”的宣判…
每一帧画面,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心上!带来的不是崩溃,而是更深的、更纯粹的、冰封万里的恨意!
这恨意,在寒玉之气的反复淬炼下,褪去了狂躁的火焰,沉淀为一种冰冷、坚硬、锐利如玄冰的本质。它不再轻易被痛苦动摇,不再被恐惧侵蚀。它成了锚,成了基石,成了支撑这残破躯壳、驾驭那凶戾“冰焰”的最核心力量!
**活下去!改写命运!撕碎他们!**
这信念不再是嘶吼,而是化作了灵魂深处无声的律动,如同冰层下永不冻结的暗流,沉稳而有力地搏动着。
体内,那躁动不安的暗金色“冰焰”,似乎感应到了这意志的蜕变。它奔流的轨迹,在寒玉阴寒的压制下,不再狂暴冲撞,反而开始以一种更缓慢、更沉重、却也更加凝练的方式,在心脉周围缓缓盘旋。每一次盘旋,都小心翼翼地、如同最耐心的猎人,撕扯、吞噬着牵机毒核边缘逸散出的、极其细微的冰寒毒力,将其融入自身,壮大着那冰冷的毁灭锋芒。
这个过程缓慢而痛苦,每一次细微的吞噬,都带来心脉被冰锥刺穿的剧痛。但在这剧痛中,那掌控感,却一丝丝地、真实地增长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石室那厚重的、刻满符文的石门,无声地滑开一道缝隙。
没有脚步声。
一道素青的身影,如同融入寒雾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寒玉床边。
是云夙。
他依旧是那副隔绝尘世的清冷模样,仿佛之前的狼狈与毒伤从未发生。唯有那双寒潭深眸,此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与探究,如同最精密的透镜,仔细地审视着寒玉床上的我。
他的目光,穿透了我紧闭的眼睑,仿佛直接落在了我体内那缓慢运转的“冰焰”之上,落在那被寒玉之气反复淬炼、冰冷如玄冰的意志核心之上。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如同在观摩一件正在自行淬火、逐渐展露锋芒的绝世凶器。
片刻,他缓缓伸出那只修长、骨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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