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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师北上破潼关 长安称帝建大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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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挥师北上破潼关 长安称帝建大齐 (第2/3页)

!耗到他军心涣散!耗到他粮尽援绝!耗到他关门自己打开!”

    深秋的寒风越来越凛冽,如同刀子般刮过潼关内外。义军营中,篝火日夜不熄,士卒们裹着抢来的毛皮,围着火堆咒骂着寒冷的天气和龟缩不出的守军,但士气并未低落,那“三日不封刀”的许诺,如同最炽热的毒药,灼烧着他们的神经。

    而关城之上,死寂的气氛越来越浓。每日的炊烟日渐稀少。叫骂声已经无法激起任何回应。偶尔有冻僵的尸体被从城头扔下,落入黄河的浊浪中,无声无息地消失。

    时机,快到了!

    十一月初,一场罕见的暴风雪席卷了潼关。鹅毛大雪漫天飞舞,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寒风呼啸,如同鬼哭。黄河的咆哮声也被风雪掩盖。

    中军大帐内,炭火烧得通红。我披着一件厚重的熊皮大氅,盯着摇曳的烛火,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粗糙的木案。案上,是最后一份探报:长安方向,派来了一支由宦官头子田令孜的兄长、神策军将军田令孜统领的援军,押送着最后一批粮秣,已至潼关以西数十里的灵宝!风雪阻路,行进缓慢!

    “将军!风雪太大!这时候攻城…”赵大看着帐外肆虐的风雪,有些迟疑。

    “攻城?”我猛地抬起头,眼中精光暴射,如同伺机已久的凶兽,“谁说老子要攻城?” 我嘴角扯出一个近乎狰狞的笑容,指着地图上潼关侧后、黄河岸边一处极其隐蔽、名为“禁沟”的峡谷。

    “禁沟?”赵大凑过来,一脸茫然,“这…这地方不是绝路吗?全是悬崖峭壁,下面就是黄河急流…”

    “绝路?”我冷笑一声,猛地站起身,熊皮大氅带起一股寒风,“老子当年在黄河滩涂贩私盐,什么悬崖峭壁没爬过?什么急流险滩没闯过?张承范那老狗,还有田令孜那个阉货的草包哥哥,都以为这大雪封山,老子只能干瞪眼!都以为这禁沟是飞鸟难渡的天堑!”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疯狂:“老子偏要飞渡!偏要打他个措手不及!赵大!”

    “在!”赵大被我眼中的凶光激得浑身一凛。

    “立刻!挑选军中所有攀爬好手!尤其是我冤句老家跟着贩过私盐、熟悉水性的老兄弟!凑足三千死士!要快!要精!” 我的命令如同连珠炮,“给他们每人三日的干粮!准备绳索!铁钩!短刀!不要铠甲!轻装!今夜子时,给老子从禁沟下去!攀悬崖!渡黄河!绕到潼关背后!给老子烧了田令孜那草包押送的粮车!断了张承范最后的念想!然后,给老子在潼关背后,插上‘冲天’旗!点火为号!”

    “风雪夜…攀禁沟…渡黄河…”赵大倒吸一口凉气,饶是他胆大包天,也被这近乎自杀的命令惊呆了。

    “怎么?怕了?”我逼近一步,目光如同两柄冰锥,刺入他的眼底,“想想死在黄梅的仙芝兄!想想死在颍水的兄弟!想想长安城里等着我们的金山银山!想想那三日不封刀的痛快!这点风雪,这点悬崖,算个屁!告诉兄弟们,活下来的,老子让他进长安城第一个挑!挑最大的宅子!挑最美的女人!”

    “干了!”赵大眼中的恐惧瞬间被贪婪和凶悍取代,猛地一抱拳,脸上横肉跳动,“老子亲自带队!”

    子夜。风雪更急。

    禁沟如同大地上一道深不见底的狰狞伤口。两侧峭壁如削,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在狂风的呼啸中,显得更加阴森可怖。脚下,是汹涌奔腾的黄河,浊浪拍打着冰冷的岩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三千死士,如同三千条贴着岩壁移动的壁虎,在狂风暴雪和震耳欲聋的水声中,悄无声息地向下攀爬。绳索在冻僵的手中摩擦,铁钩在冰雪覆盖的岩缝中艰难寻找着力点。不时有人失手,惨叫着坠入下方翻滚的浊浪,瞬间被吞噬,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无人回头,无人哀悼,只有更加沉默而疯狂的攀爬。

    我站在沟顶,裹紧熊皮大氅,风雪几乎将我淹没。目光死死盯着下方黑暗中那些渺小却顽强移动的身影,胸中的心脏如同战鼓般擂动!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煎熬!这三千条命,是我砸向潼关的第一记重锤!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就在我几乎要被冻僵时,对岸!潼关以西的黑暗中,一点微弱的火光,如同鬼火般,顽强地穿透了厚重的风雪夜幕,闪烁了几下!

    信号!成了!

    “赵大得手了!”我身边的亲兵发出压抑的欢呼。

    一股滚烫的血液瞬间冲上我的顶门!所有的等待,所有的煎熬,在这一刻化作了焚天的战意!我猛地拔出那柄卷刃的横刀,刀锋在风雪中反射着惨白的光!翻身上马,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撕裂夜空的咆哮:

    “全军——!点火把!擂战鼓!给老子——攻——城——!”

    “咚!咚!咚!咚!咚——!”

    早已准备就绪的数百面牛皮大鼓,在同一瞬间被疯狂擂响!沉闷而恐怖的声浪,如同大地的心跳,瞬间压过了风雪的呼啸和黄河的咆哮!震得整个潼关山谷都在颤抖!

    无数火把在同一时间被点燃!如同燎原的星火,瞬间将潼关城下照得亮如白昼!将漫天飞舞的雪花映成一片诡异的猩红!

    “杀——!杀过潼关!杀进长安!”

    “三日不封刀!抢钱!抢女人!”

    “冲天大将军万岁!”

    积蓄了数月的狂暴杀意,如同压抑到极致的火山,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十五万义军,如同决堤的灭世洪流,发出震碎寰宇的怒吼,踏着被火光照亮的、铺满积雪的死亡通道,不顾一切地扑向那如同巨兽獠牙般的潼关城门!

    关城之上,瞬间大乱!

    突如其来的、来自背后的火光信号(粮草被焚)!正面这如同地狱降临般的恐怖攻势!震耳欲聋的战鼓和排山倒海的喊杀!彻底击垮了早已在饥寒和恐惧中煎熬多日的守军意志!

    “背后有贼兵!”

    “粮车被烧了!”

    “顶不住了!逃命啊!”

    哭喊声、惊叫声、兵刃坠地的声音在城头炸开!龙旗被慌乱的人群扯倒!守将张承范声嘶力竭的呵斥瞬间被淹没!本就军心涣散的神策军老爷兵和市井之徒,如同炸窝的马蜂,丢盔弃甲,哭爹喊娘地沿着狭窄的关内通道,疯狂向西逃窜!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巨大的、包着铁皮的城门,在义军疯狂的撞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终于,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轰然向内倒塌!碎裂的木屑和铁皮四处飞溅!

    “城门破了——!” 排山倒海的欢呼声直冲云霄!

    “冲进去!杀光!一个不留!” 我纵马冲在最前,卷刃的横刀狠狠劈飞一个挡路的守军头颅!滚烫的鲜血喷溅在脸上,混合着冰冷的雪水,带来一种异样的灼热感!

    杀戮!彻底的杀戮!在狭窄的关城内展开!抵抗微弱得可怜。溃兵如同待宰的羔羊,被汹涌而入的义军浪潮淹没、撕碎!鲜血染红了积雪,染红了墙壁,汇成小溪,流入奔腾的黄河!潼关,这座庇护了大唐王朝近三百年的天险雄关,在这一夜,化作了真正的人间炼狱!用十几万守军和溃兵的血肉,为冲天大将军的霸业,铺就了最后一段通往龙椅的血色阶梯!

    风雪依旧在呼啸,却再也掩盖不住这冲天的血腥与胜利的狂嚎!

    广明元年十二月五日,清晨。风雪初歇。

    长安城东的春明门,在熹微的晨光中,如同一个迟暮的巨人,沉默地矗立着。城头上,象征着李唐皇权的龙旗早已不见踪影,只有一些残破的布条在寒风中无力地飘动。城门洞开,门轴断裂,巨大的门板歪斜地倒在一边,上面布满了刀砍斧劈和烟熏火燎的痕迹,如同被巨兽撕咬过的伤口。

    我勒马伫立在春明门外。身后,是如同黑色潮水般沉默肃立的义军精锐。赵大、刘瘸子等老兄弟护卫左右,人人血染征袍,眼中却燃烧着狂喜和一种近乎虚幻的迷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焦糊味,还有一种奇异的、属于这座千年帝都的、沉淀了太多繁华与腐朽的复杂气息。

    没有欢呼,没有喧嚣。一种巨大的、不真实的寂静笼罩着所有人。我们…真的…杀进长安了?这传说中遍地黄金、美女如云的帝王之都,这狗皇帝的老巢,就这么…洞开了?

    一个穿着破烂绿袍、帽歪带斜的干瘪老头,被两个义军士卒粗暴地推搡着,踉踉跄跄地跑到我的马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泥泞里,磕头如捣蒜:

    “降…降官金吾卫大将军张直方…叩…叩见冲天大将军!天…天命所归!长安…长安军民…恭…恭迎王师!城…城门已开…请…请大将军入城…安…安民…”

    张直方?这名字有点耳熟。哦,想起来了,长安城里出了名的墙头草,靠巴结田令孜那阉狗爬上去的废物。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他花白头发上沾着的泥污和雪粒,看着他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的身体。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一种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快意,交织着涌上心头。曾几何时,这样的狗官,一个眼神就能让我这样的私盐贩子家破人亡。如今,他却像条癞皮狗一样,跪在我的马蹄前摇尾乞怜。

    我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抬起了右手。那只手,布满老茧和伤疤,沾着不知是谁的、已经凝固发黑的血污。

    随着我的手势,身后那面巨大的、沾满血污泥泞和风霜的“冲天”血旗,被两名魁梧的旗手奋力举起!旗面在寒冷的晨风中猛地展开!那狂放狰狞的“冲天”二字,如同两条浴血重生的孽龙,在长安城破败的城门楼前,第一次张开了它们的獠牙!

    “入——城——!” 我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冷的铁块砸在冻土上,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马蹄声起。踏过断裂的门板,踏过散落的箭矢和破碎的甲片,踏过早已被无数双脚踩踏得污秽不堪的御道…我,黄巢,一个冤句盐贩子,一个被长安放榜羞辱过的落第书生,一个被逼抗争的“逆贼”,在身后万千道狂热目光的注视下,第一个踏入了这座象征着天下至高权力的城池——长安!

    眼前的景象,却让我胸中那股胜利的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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